仆良如何说也是有逼宫之大逆,所以世郡勤王,师出有名。
而方仲侯不过是以世郡一介小辈女子,不懂朝纲不配为众者君的理由来讨伐我等,不算大过。
所以必然有战。
抬眼,仍是南无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丈长的盒子。
她把盒子放到白允沫手里:“帮我。收好。”
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托付的人了,以前她出走却是什么也不带,什么也不留的,这次终究有一样东西,需要人帮看着的。
南无说:“风歌。”
南无说:“东池,铸城,相女。”
南无又说:“喜欢。”
然后便没有再多其它了,起身踏步远去,长剑稳佩腰侧,衣摆随风,潸然翩舞。
子桑不明所以,问白允沫:“何物?”
白允沫打开盒子,小心从里拿出画卷,展开,说:“相思。”
画中女子,红衣妆彩,怀里圈着一青丝缠腰的少女,两人侧首对看,四周飞花绵绵。
静院一座,良人一对,原来,是相好。
第六十八章如此为王
午后,外边雨仍是下着的。
南方春雨甚频,子桑勉撑起来于殿前站了站,看着远山,正是天势有意相助。
连日有雨,想必驻守在白壁北城门下的士兵也不好受。
德章从雨帘中匆匆进来见了礼,后边几位太监护着手里的东西端上来。
是王袍。
锦白作底,十二章纹相盘缠,冠色仍旧是金色翼善冠,只翼立得更高些了罢。
德章说:“明日便临朝登基要穿的了。”
“明日有多少朝臣会来?”
“只要在王都的,怕都会来罢。”
不来便是有意站边,谁敢不来。
子桑拿手摸着金色丝滑的帽沿,又问:“在中明宫登位么?”
德章再点头,除了此处,还能是别处吗?
子桑头疼得很,坐下身来,白允沫连帮着揉:“让你休息的,若累坏了,看你明天如何在朝臣面前挺直身子登位。”
德章也说:“殿下要保重身子。”
子桑仍是头疼,指尖点着桌子,来回思索,然后问德章说:“我要在白壁城城墙上进行授位大典。”
德章惊:“这如何使得,这两日已然在开战,听说箭雨连连,城墙上如何能作大典。”
“即刻传令下去,着司礼等人设仪式于楼墙之上,还有让周载安排两边列兵,把从将士都统中到楼墙下。”
德章冷汗连连,弯着的身子连忙跪下来:“殿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