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既然是你的,你要负责!”
当着那么多人,皇帝说出这句话来,江彬感觉到事态严重万分;急怒交加,口齿也不清了,“臣、臣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期期艾艾地说:“臣要问臣的人。”
“你问。”
皇帝完全是看把戏的心情。江彬定定神想,不错啊,应该要问校尉!在他身k 追究,一定可以得知这串假钥匙的来历。所以转过身来,厉声喝道:“你说:你怎么弄一串假钥匙来害人?莫非— ”他突然想起,“你一定受人的买嘱,特意来栽赃。你!”
江彬怒从心头起,一脚踢了过去,将那校尉踢倒在地,还待动手,只听乔宇厉声道:“江彬不得无礼!御前如此放肆,该当何罪?”
这一喝,将江彬的锐气打了一大半,涨得脸红脖子粗地,好半天才挣出来两句话:“乔尚书,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箭壶里有钥匙?”
“是啊!”皇帝也被提醒了,“乔宇,你倒说个原因我听。”
“回奏皇上!”乔宇跪了下来,大声说道:“臣请皇上准臣与江彬对质。”
“对质?”
“是!对质,臣问他几句话;请皇上听他如何回奏,就知道臣怎么会知道,他的箭壶里藏着钥匙?”
“好!准奏!”
于是乔宇向江彬说道:“江将军,我奉旨向你问话,请你老实回答我。”
江彬一路走的下风,失却了平日的气概与机变,无可奈何地答说:“你问吧!”
“我先请问,有个‘没影儿’你知道吧?”
一听这一问,江彬只觉脑袋上“嗡”地一声响,满是金星;情知大事不好,自己告诉自己,如果不强自支持,善为应付,今天就得栽很大的一个跟斗。
因此,江彬深深吸口气,将心稳住,慢吞吞地答道:“什么没影儿?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那么,赵之静呢?”
“赵之静?他是我的门客。”
“是你的谋主不是?”
听得这话,江彬不答,转回头来,向皇帝屈膝:“启奏皇上,乔宇用心恶毒!为巨的,谨守臣道,何来谋主?他这话,是有意要诬陷臣的名节。臣不能再答他的话了!”
这便有不敢对质,借故躲避之意了。皇帝好奇心起,想听个明白,便不理他的话,而且由见证变为干预,向江彬问道:“这赵之静是什么人?”
江彬不防皇帝亦来查究。本来不敌乔宇咄咄逼人之势,如今二对一,处境更觉为难,但不能不勉力应付,“是臣的门客。”他又加了一句:“亦就是‘蔑片’。”
“什么叫蔑片?”
“‘蔑片’就是清客。”乔宇立即抢着回奏,“须琴棋书画,件件精通,方能陪着东主,消遣闲日子。这赵之静,除了会出坏主意外,风雅的玩意儿,一样不会。何具‘蔑片’的资格?”
说得凿凿有据,皇帝已听信了,便又问江彬:“是这样子吗?”
江彬定定神答说:“臣蒙皇上委任,乔领边军,每日里军务倥偬,哪来闲工夫养个清客陪着玩。赵之静颇晓军事,臣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这样说来,不是‘蔑片’!”
皇帝这句,看似平淡无奇,但明明白白地指出了江彬是在撒谎;以致一时语塞,窘迫不堪。
就这当儿,张忠插进来说:“奏上万岁爷,时候不早;再不启驾,看日出就错过了。”
“日出天天可看。”乔宇大声说道:“请皇上准臣仍与江彬对质。”
“可以!”皇帝点点头。
“江将军,皇上的面谕,谅已听见。奉旨对质,不容你不答。”乔宇说道,“我现在再请问,赵之静跟你提到过‘没影儿’没有?”
“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