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武阳公安慰她道:“不要紧,他们暂时会联成一气,但时日稍久,就不会走在一道了!”
突然间一阵窸窣响处,似是有人迅速奔开,黑衣女尼正要起身追看,武阳公道:“不用瞧了,定是那瞎了眼的血手印程宾无疑。dgdiankanshu”
黑衣女尼道:“他已把我们的秘密听去,若是传出江湖,那三凶便将毫无忌惮地来找咱们算账,我觉得我们一道死了也好,但水仙这孩子怎么办?”
她一提起单水仙,武阳公面上泛起慈蔼之色,微笑道:“想不到我们暖违二十载之后,第一次见面,就为了儿女之事操心!水仙这孩子可爱得很,长得极似你昔年的样貌……”
黑衣女尼微叹一声,道:“我昨夜跟她在一起时,因为我已化过装,改动了眉眼轮廓,所以她竟深信我的话,以为我是她的姨妈。”
武阳公沉吟一下,道:“我本想找一处人兽绝迹之处了却残生,那三凶不知我己死,定然十分防备忌惮,大概不会在中原停留很久,可是现在秘密已泄,此计已不可行了……”
黑衣女尼道:“那么干脆设法恢复功力!”
武阳公奋然道:“这话甚是,灵药虽是难求,但还有别的法子,只要你全力助我,尚有指望。”
黑衣女尼追问是什么法子,他却不肯详细说出,反而要黑衣女尼立誓全力助他,要她卸下尼装,戴上假发。
他这些要求都很奇怪,不合情理,黑衣女尼想了一阵,她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这武阳公的面庞。
她轻轻道:“好吧!都依你,反正我已活不了多久。”她指一指心窝,又道:“为了推究三门、四派的绝艺,耗费心力过多,寿元已是有限!”
武阳公竟毫不在意她寿命不长之事,问都不问,黑衣女尼微感不悦,道:“我应承你也使得,但你却也须答应我一件事。”
武阳公道:“什么事?”
黑衣女尼道:“你恢复功力之后,除了那海外三凶之外,不得加害三门四派之人。”
武阳公摇头道:“我不答应。”态度甚是坚决。
她不禁一怔,道:“你为何要加害正派的武林人呢?”
武阳公冷涩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叹口气,道:“你还是从前一般骄傲倔强,永远不肯让任何人干涉你的行动。”
武阳公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事不要你管。但你的事我却要管……”
黑衣女尼道:“因为你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以不能让女人干涉,是不是?唉!你一丝一毫都不曾改变。我刚才一直不出手助你,我决定等你出言求我才肯出手。可是你的骄做和自尊心一如往昔。其时我已晓得你一点都没有变……”
武阳公微微而笑,默然承认。她又道:“你要别人死心蹋地毫无条件的爱你,为你牺牲。而你自己却不肯为别人牺牲一丁点。”
她用力地摇摇头,好像拒绝这么做。武阳公轻轻道:“这就是我的毛病,这辈子别想改得掉。”
黑衣女尼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就把这有限的余生给了你,以后你要杀尽天下正派武林人物也好,反正我死了之后,什么都不闻不见。”
武阳公缓缓道:“如果你以前肯这样说,我就……”他突然停住,致对方猜不准他究竟想说什么?他就不会加害三门四派之人?抑是他就不会白白被困了二千年?又抑是想说他就不致白受多年想思之苦?
他沉吟一下,道:“咱们稍为调息一下,就前往南方一处地方。动身之前,须得替水仙安排一下。”
黑衣女尼相信他一定有几分把握得以恢复功力,双眉一舒,笑靥盈盈,道:“好极了,关于安排水仙之事不难解决,最要紧的还是你南下求药之事,那是什么地方?”
武阳公道:“在湘北常德,两百余年以前,中原正遭兵烫,本门的一位祖师璇玑子曾经迁驻湖北。其实他尚是初传本门无上心法,功力未深,故此凭借他胸中所学,布置了处洞府,足以阻止虎狼恶兽以及当时的邪教高手侵扰……”
这些中原一派的较闻秘史武林中从来无人得知,所以黑衣女尼听得十分入神。
武阳公略略一顿,接着说道:“那座洞府当时起的什么名字不得而知,本门后人却称之为天秘府,以示天险隐秘,人迹难及之意。据传在这天秘府外方圆二十里都经过璇玑子祖师布置,树木山石都含蕴奥妙,足以迷惑入侵之人的心智,使之终日回旋奔驰,结果又绕回原处……”
黑衣女尼吃一惊,道:“我从未听闻过设伏摆阵竟达二十里方圆之广的,那真是举世罕见的大手笔,你可认得出入之道?”
武阳公摇摇头,道:“我认得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涉险前往啦!”
黑衣女尼道:“听你的口气似乎那二十里方圆的阵图之内还有不少危险呢!”
武阳公道:“不错,除了悬崖峭壁,飞瀑急湍这一类天然奇险被璇玑子祖师充分利用之外,还有他匠心独运的埋伏布置。越是接近天秘府,危险就越甚。初时只不过迷路而已,到后来简直是步步危机,动辄便有杀身之祸。”
他微微一笑,隐隐露出做然之色,道:“我们这中原派只要承传得博学一门的人,必是天纵奇才,聪慧绝世之上。那璇玑子祖师身兼本派三门之长,才能布置这等天险难越之地,因此得以在天秘府中潜修数十载,不受外界打扰,终于把本门无上心法完全通悟……”
黑衣女尼道:“中原派内的三门就是你的博学门、孙子潇的精一门和戴家的外功门了,我说得对不对?”
武阳公道:“对,放眼当今天下,本门以外的人恐怕只有你知道这等秘闻了。”
黑衣女尼面上掠过愁色,道:“你既是不识入府之路,岂不是也危险万分?”
武阳公道:“危险总是难免的,但好在近十余年以来专心钻研天下奇门遁甲以及各种阵图的奥妙,颇有所得。加以我知道多少有关天秘府的各种险关,自然比旁人强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