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贪婪地盯着笼子里; 如同看见了美味的食物。
熊妖取来一杆枪,朝笼子里狠狠地戳了进去!
被戳中的是一名孩子,遭到长|枪贯体,登时毙命。其后乃是他的母亲; 当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又有小妖打开笼门; 将那妇人直拖出来,拖到安禄山面前。
安禄山发出一声狂吼,整个脑袋爆开,化作滚滚黑气,缠住那妇人; 紧接着妇人连声惨叫; 一身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干; 被吸摄而死!笼中百姓们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当即骇得狂叫起来,紧接着安禄山贪婪地扑向那大铁笼,黑气蓦然席卷了整个铁笼。
阴风鬼嚎,明堂前的广场上一时如同人间炼狱!
底下叫声不绝,明堂的四面偏殿上,所有人听得心底发毛,鸿俊双目通红,愤怒简直要从心底炸开。
李景珑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说:“准备动手,去罢。”
“鸿俊,走。”陆许一个闪身,埋伏到鸿俊身边,明堂东殿的殿顶上,“救人要紧。”
鸿俊望向伏在殿椽上的李景珑,恰好此刻李景珑也回过头,两人对视一眼。
李景珑指指自己胸膛,再指指鸿俊,比了个大拇指。
鸿俊知道那意思是:我们互相守护着。
李景珑的心上有孔雀纹身,鸿俊的心脉上则有心灯。
然而鸿俊也知道,李景珑支开他,是因为他即将踏入安禄山的陷阱,身陷敌手,为免他一时冲动,必须让他离开此地。
鸿俊朝李景珑一点头,与陆许翻下了明堂东殿,展开手臂,飞檐走壁地离开。
鲤鱼妖正转过身要跟着鸿俊离开,李景珑却一手将它按住。
“你给我留下。”李景珑沉声道。
“我又帮不了你们打架!”鲤鱼妖想到要去招惹梁丹霍,顿时骇得魂飞魄散,“饶了我罢!”
李景珑注视鲤鱼妖,鲤鱼妖瞬间感觉到了危险,只得说:“好罢。”
“必须选边站好。”李景珑说,“如果你还想回驱魔司的话。”
鲤鱼妖知道李景珑的意思,只得乖乖点头。
安禄山吸完笼中所有人的性命后,大铁笼便被推走,去运载下一批百姓过来,事实上从进城到现在,每一刻钟二十人,安禄山几乎是日以继夜地吸收着戾气,从未停过。
梁丹霍打了个呵欠,朝云蹲在殿门外打着盹儿,安禄山与熊妖说了几句话,熊妖便谄媚地呵呵笑了起来。
鸿俊与陆许在长廊顶上紧张地盯着那铁笼去处,只见铁笼推出了东殿,来到明堂最北边的地宫入口前。那时已有看守依次拖出二十人,让他们挨个进入铁笼内。
有人见看守只有寥寥四名,当即拔腿就跑,那看守却是只黄蜂妖,轻轻一动,口中便射出毒刺,将逃跑者立毙当场。
鸿俊忍不住想动手,却被陆许按住。
“这一批救不了了!”陆许低声说。
鸿俊要眼睁睁看着这些百姓死于非命,只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办不成。
逃跑的人被杀害后,看守进去再拖了两个人出来填数,在妖怪眼中,这个过程不过是在清点供应饮食的鸡鸭鹅。把全部人拖上铁笼后,小妖又一脸无聊地将大铁笼车推走。
四名看守则席地坐下,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
铁笼车走远,陆许与鸿俊一左一右下来,鸿俊四把飞刀齐出,同时钉中四名看守,陆许则挥匕掠过,顿时将看守一匕封喉。
两人几乎无声无息,便摆平了四名看守,陆许还在找钥匙,鸿俊已抖开陌刀,朝着紧锁的地宫大门一斩,铜锁应声而落。
两人躬身推开那巨大铜门,进得地宫,鸿俊释出火焰,惊慌叫喊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