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于是他将耳朵贴在石壁,脚步声果然清晰了些,他断定这地道上本来渺无人踪的房子,
此刻已开始有人走动。
但这些人是谁呢?
除了脚步声外,他什么也无法听到,半晌,连脚步声都停止了,四下又归于死般的寂
静。
呀,这是多么难堪的等待,他等待着声音,他等待着光亮,但是所有的声音与光亮,此
刻却像是永远都不会再来。
那么,他等待着什么呢?难道是等待着死亡?柳鹤亭暗叹一声,将自幼及长,一生之中
所曾听过的桑鸟的夜啼,山猫的叫春……
这些最最难听的声音,都想了一遍,只觉此时此刻,若是能再让他听到这些声音,便是
让他折寿一半,他也心甘情愿。
背倚着石壁,他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觉身后冰凉的石壁,此刻都似已因他身躯的依靠,
而变得温暖起来,他全身也似因太久的泞立,而变得麻木僵硬了,麻木得就像他的心境一
样。
因为此刻他什么也不愿再想,一切像是已全部绝望……哪知!
突地,他身后的石壁,竟缓缓移动了起来!
他身形也不由自主地随着石壁向后移动,接着,一线亮光,自他身后照来,他大惊之
下,双时一挺,“唰”地一个转身。
只听得身后传来轻轻地一声叹息,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道:“果然开了!”
声音、光亮,在他已绝望的时候一起出现,他本应狂喜雀跃。
但是此时此刻,在经过许多诡异神秘之事以后,他骤然听见这声音,心头却不禁又为之
一凛,定睛望去,只见缓缓移动着的石壁后面,突地走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个模样甚是
奇特的火把、火光熊熊,却无浓烟。
柳鹤亭骤然见着如此强烈的光亮,双目不禁为之一闭,心下闪电般掠过几个念头:‘这
人是谁?是从哪里来的?是敌是友?”身形倒退两步,张目望去,只见这高举火把之人,竟
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长发披肩,只用一方纯白轻纱轻轻束住,身上也穿着一袭无比洁白的轻衫,肌肤
如雪,风姿绰约,除了满头漆黑发亮的黑发之外,全身俱是雪白,面容更秀美绝伦,在火把
的映影之下,望之直如仙子一般。
柳鹤亭年来在四处行走,见过的少女也有不少,他方才见了那翠装少女,只道她已是世
上最美的人,哪知此刻却又见着了这女子,那翠装少女虽美,若和这女子一比,却又不知要
逊色多少。
这女子秋波一转,望了柳鹤亭两眼,突又轻轻一叹,道:“想不到你在这里。”伸手一
整秀发:“我真担心她会把你杀死。”
她话声缓慢,温柔如水,就像是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