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生边说边凑近,孟仲言随即掐得更狠些,“你也过来我就弄死她!”那接近窒息的力道里,何溪又惧又痛。
某人便停下步子,双手和言语都作投降状,“老孟,冷静点。弄死她最后受罪的也是你,占不到半点便宜。我手上这份文件,是你们这些年同铭星私相授受的证据,有内部资料盗取痕迹,也有视频音频转化。不齐全,我也不定会交给警方或董事会裁决。关键看你今晚怎么表现。”
说罢,又朝向何溪,目光无声示意间,就好像在说:
看看你无条件卖命的对象是如何待你的。
狗急跳墙,孟仲言并不听他怀柔,也了解他的脾性,他蔑笑一声,“你会放过我?”
“当然。我说了,看情况,看表现。”
“哪怕知道当初仙人跳事件也是我们指使的,你会放过我?”
到此,赵聿生才像伤口又被补一刀似的,魇怔住了。举高的双手徐徐放下来,他冷声确认,“你说什么?”
“你知道吗?共事这么久,我把你看得透透的,你这人最大的毛病要害就是自以为是、不肯低头。我曾经绞尽脑汁地想怎样才能彻底击垮你,后来,有一天,我恍然了,‘杀死’你的最好办法就是毁掉你的自尊。”
好半晌,赵聿生都回不过神。都说越是信任的人伤你越深,他以往还不肯认栽这个理,或者说,那么多年并肩同僚的交情摆在那,他相信做人有起码的底线,老孟不会把事做绝。
可眼下,巴掌打到皮肉上,清脆几声,疼得钻心碎骨。
趁着这个岔子,孟又加紧力道,在何溪颈脖上勒滢出条红痕。后者吃痛哀吟,孟仲言以此要挟,“你把文件扔过来,包括所有备份。我才会放了她。”
“我们同时。”
说着,赵聿生左手扬高文件夹,高过头顶蓄势,右手悄默声往腰后去。冷冷报数完“三、二、一”,文件却没动弹,而反应过来的孟仲言也立即把何溪挟回去。
正这时,赵聿生掏出枪,像七年前一样不假思索地举托起来。
只不过这回,上膛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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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切,长话短说,那便是徒手干不过子弹,孟仲言迫于威压放了何溪。
但这么一来,某人又多了项软肋在孟手里:非法持有枪支弹药,重则量刑七年。孟仲言以此作码,同他典当秘密般地谈判,一旦你把证据公开,我亦不会留情。
两月后,赵聿生带着那份证据,主动上温肇丰面前披露了当晚发生的事。包括孟挟持人质,包括他私下藏枪。老爷子念及旧日情谊,念及那天看戏的时候,他在台阶上暗示的那句当你四顾无人,至少还有我真心相待,
这才绕过些人脉帮赵聿生铲了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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