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没办法呢?”长孙玄面不改色地弯眸一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那本书的书封道:“毕竟本王与你的关系已然人尽皆知,到时你就揪住本王的耳朵教训本王,叫本王对你言听是从,这叫什么来着?”
“夫唱夫随。”
“……”方正清扫一眼羞耻的话本,掀起被子盖住脸,声音在被子里显得闷闷的,“我要睡了。”
方正清当真是累了,闻着空气间长孙玄身上的檀香逐渐睡去,长孙玄撑着额角,留下一室窸窣翻书声。
太医院外,一女婢拢了拢鬓角的发,轻手轻脚地离去。
正午阳光高照,慈宁宫却冷若冬日。
“哀家不相信!”
丁紫嫣狰狞着双目将梳妆台上所有的物什推到地上,破碎的瓶瓶罐罐散发出胭脂水粉的浓烈香味,她的手指被一块碎片割破,殷红见了血。
秋雪将站在破碎陶瓷间的丁紫嫣牵出来,掏出手帕细细替她擦干。
“小姐,奴婢早就说了,那淮南王不可信,攥在你自己手中的才是最重要的。”
丁紫嫣双目迷茫,慌忙揪住秋雪的手腕,急切到:“他还说了什么?”
“小姐……”秋雪于心不忍,“他说的那些话奴婢说不出口来。”
“他……难不成为了讨好丞相,还想对哀家下手?”
秋雪默然无言,丁紫嫣却读懂了她沉默之下的语言。
“哈哈哈!”丁紫嫣如同疯魔了般,在殿中放声大笑。
昨日在大殿上,她就有直觉,淮南王同丞相之间一定有问题。
因此淮南王才会不回她的信,不赴她的约。
即使她天真地用皇位引诱他,他依旧铁石心肠,真是好一个深情的种,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丁紫嫣美目充溢了闪烁的泪花,“哀家待他不薄呀!他为何看不见我的真心?难道我还不不上一个男人吗?”
秋雪悲哀地看着她,情爱中,付出与收获从来都不可能公平一致。
丁紫嫣面颊上流下一行泪,她抚住自己的小腹,擦掉泪水,忽而坚定道:“哀家要去见他,见他最后一面!”
如今皇宫闹得人心惶惶,守卫严峻,大内侍卫统领都听方正清号令,丁紫嫣想要出宫相当不易,而方正清在太医院就诊,长孙玄日日流连,她要“偶遇”淮南王就简单不少。
她特意打听到了方正清出太医院的时日,还当真在御花园见到了长孙玄。
彼时御花园百花盛放,一轮清月挂在空中,他二人隔空对望。
丁紫嫣不想显得过于狼狈,但面对长孙玄漠然的视线,她的声音都抑制不住的发抖,“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长孙玄神色不动,反问道:“本王见你作甚?”
丁紫嫣愕然,她精心化的妆容看上去滑稽可笑,她在慌乱中措辞,“我是哪里做错了吗?是不是因为我擅作主张,所以惹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