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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我一摆手:“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钱眼看着卖家:“十五双二两二银子!最后的价,要不要吧?!”

我头脑中一片晕眩,这是多少钱一双来着?卖家也一样蒙了,点了点头。钱眼叹息着:“冤死我了,李伯,付钱!跟你们出来真窝心哪!整个往地上洒钱哪。。。。。”

钱眼满面愁容地带着我们一大帮人出去了,卖家还在冥思苦想。

一过了街角,钱眼往后一看没人,马上手舞足蹈:“太值了!我上次花了一两一才得了七双!咱们赚了!”

我说道:“钱眼,我快被你逼疯了,咱们不缺那几个银子,差不多就行了。”

钱眼一瞪两只小贼眼:“难怪你畏畏缩缩,首鼠两端!这是敬业你懂吗?干了就要干到底!(我一哆嗦,没说话。)没有半途就变主意的。”他一转脸对着杏花说:“杏花娘子,你的夫君就是这样的人,说要了你,肯定娶得到!”

杏花骂道:“谁要你?!”

他说完,我觉到了谢审言此时对钱眼的羡慕和对未来的一片绝望。面对着钱眼的攻击,我没开口。

近下午了,我们才在餐馆里吃了饭。然后我和杏花回旅店去洗浴,男子们还去修面。

折腾完了天也黑了,我和杏花到了前边去吃晚饭,桌子旁竟只坐着钱眼和李伯。我一阵愕然。要知道自从我们出来,谢审言就没有自己呆着过。一开始我以为是李伯所说他是府奴身份,不准独自行动。后来我发现他自己就静静地跟着李伯,根本不会到其他地方去。这是他第一次没和我们一起吃饭,我知道为什么。

我一脸严肃地坐下来。李伯不敢看我,低声说:“谢公子在床上躺着,我叫他,他不说话,大概身体不适,不能用餐了。”

钱眼刚要开玩笑,我立刻打断他说:“钱眼,你不能这么开玩笑了!你没伤到我,可伤到了另一个人。”我示意杏花,杏花大概讲了一下,没提那最羞辱的地方,可也够让钱眼惊惧的了。

我叹道:“钱眼,你明白了吧?我是不该让他看见我的。他见我的样子就会想起以前,谁也受不了总看着折磨过自己的人。”

钱眼叹了口气,看着杏花说:“杏花娘子,你原来的小姐真毒啊。从今后,夫君我得仰仗你压我的福分了。”

杏花有气无力地呸了他一下,叹气。

我又看着李伯说:“李伯,你知道是你起的头儿,从现在起,不要再在谢公子前提我!”

李伯看了我一眼,也叹气说:“我以为谢公子对你。。。。。。”

我说:“你不是不知道你原来的小姐干的事情!谁受得了那样的侮辱?他那天在马上没由着我坠马摔个半死,就已经是对得起我了。”

李伯不甘心地说:“他早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小姐啊。我那次用剑指着你时,他从床上起身向我摇了摇头,我收了剑他才倒下。我后来发现那时他动都动不了,那么起来一下,大概用了他十二分的力量。。。。。。”又叹。我们这帮人就在这里你叹完我叹,叹了半天。

最后,我总结性地叹息说:“谢公子是十分善良的人,不然也不会替我拉住了马。但这不同于你们所玩笑的事情。他做事凭的是自己的良心,可你们说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杏花抬头,忙轻咳了一声,看着我的身后,我马上停了下来,他真的暗中听我说话成习惯了。李伯回头说:“谢公子请坐。”余光中,谢审言慢慢地走到李伯旁边坐下。我悄悄瞄了他一眼,自出来后,他竟第一次没戴斗笠,昏暗的天光和初上的烛火下,他俊美的面容惨淡死寂,新刮的脸,苍白瘦消,眼睛垂着看着他面前的桌沿,嘴唇轻抿着,象是睡着了。

钱眼只看了他一眼就转了脸,我想起来,钱眼以前没见过谢审言的脸。钱眼看着我,眼睛里很冷,没有笑意。我们大家在沉默中吃了晚饭。谢审言吃得很慢,一口东西在嘴里含了很久才咽下去。

第二天再见谢审言时,他重新戴上了斗笠。我们几个有一阵没怎么谈笑。等再上了街道,钱眼敬业地开始了讨价还价的战斗之后,气氛才缓和下来,我们又开始说说闹闹。钱眼重新陷入了被动,因为他再也不能开谢审言的玩笑了,只能任我宰割。可另一方面,杏花也开始显出了败状,对钱眼的“杏花娘子”的称呼渐渐习惯,没有每次都要和他过不去。所以,两相权衡,钱眼还是赚了。

从这日起,钱眼说他要和李伯谢审言同住,不另开房间了,可省些银子。

遗憾

天气渐渐地从春天过渡到了夏天,不能讲出怎么变的,我们一路行过来,树叶从新绿到翠绿到浓绿,大地也覆盖了深厚的绿色草木。太阳变的有些热辣,我们的衣服只是单衫还常汗透。

这一天,我穿了件灰色的粗布衫,头戴着斗笠,护胸让我闷得难受。我们黎明就启程了,走了一个早晨,我有些累了。一般是钱眼骑在前头,我和杏花并肩在他后面,李伯和谢审言跟在最后。我对着前面的钱眼说:“钱眼,天热了,骑一会儿歇了吧。”

钱眼慢了马,等我们向前,和我并排骑着,开始耍贫嘴:“知音,你这身子骨怎么这么差?杏花说你原来的那位也是练武之人,你不该这么累吧?”

我说道:“你不知道精神统治身体吗?意志的力量才是真的力量。我好吃懒做,怕苦怕累。我现在就是觉得累了,觉得,明白吗,不是感到,是觉得,就是心里累!”

钱眼叹息:“女的就是难缠。累就是累,还分心里的或身上的?”

我斥责道:“当然!身体累了,睡一觉就好了。心里累了,睡觉是没有用的。”

钱眼说:“你总时不时地出些自我哀怨的话语,我怎么就不能理解呢?白叫知音了吗?”

我奇道:“钱眼,你从小讨饭,也是受过苦的,真没过沮丧之时?”

钱眼皱了会儿眉头:“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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