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僖公这几日气性也显得格外好,咳得也不那般厉害了,一回到殿内还孙女奉送汤药,自是开怀。
“宫中管事都说这汤药乃世郡亲煲的,看来会的还不少。”
那是,于是坐在那殿上,学着说书人的架势,张嘴就把说来一段往事。
说的是山里有哑巴,拾得一双女儿,养在身边。
讲的就是山里人家好日头,讲的全是些小家院的事儿,里头总总不幸都隐了去。
庆僖公听了,便说:“哑巴是个好男子,实在,回报她一双女儿,算是好报。”
是了。
可要没有我公子桑和白允沫的话,或而他便不会残废也不至于受伤最后身死罢。
不过这些子桑都没讲出来的,讲与人前的故事啊,把那些伤痛藏起来,便温和许多。
“王爷爷。”
“嗯。”
每回世郡这般叫的时候,庆僖公都笑咪咪的应着,周边的老公公们都彼此会心一笑,难得王上有这么几天开心得很。
“当初找我回来的念头,是真想把这天下交给子桑的?”
“早那些日子怎就不问了?“
“那时候跟你不亲近嘛,现在呀,越看我越觉得我王爷爷啊,倜傥过人,玉树临风的,就甚都敢说了。”
“哈哈,这话寡人爱听。”
笑顺过来气便正经说:“青阳先生说话,少有出错,便存了些心思,想着若能光复公仪槿当年,也比得落入贼人之手好得多。”
“贼人说的可是方仲侯?”
“帝王一脉,凡离了本统,自然多有纷争。”
“如何说。”
庆僖公笑着来看子桑,平时轻挑惯了的人,怎变得这般好学,那便讲讲罢。
只问你一桩:“寡人当年虽能纵马天下,威名四方,现下或而身边随便一个小太监也是打不过的,为何那些朝臣个个儿的都每日毕恭毕敬,不敢来杀了寡人自立为王呢?”
子桑想了想,比如方仲侯明明可取了庆僖公现下的命,自立为王的,可他不敢:“因为有周载保护王上。”
摇头:“说明周载比寡人还厉害,为何周载不能是王?”
是了,天下之人,比王厉害的人比比皆是。
“寡人凭的是什么,凭的便是身上的这身血和担当。
若是没得这身王血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天下人都不服的。
一王倒台,张三便会要来坐,李四自是不服,赵五也不会服的,如此就乱了,再要重现一个王朝,又是百年的轮转,受苦的便是常有说到的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