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我们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从他阴郁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和我一样也很沉痛。
“我不信教,”他粗声粗气地说,“如果有人想祷告或是想唱什么颂歌,那就请他离开。”
大家都默不作声。
“很好。”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盒,“当然,通常情况下,在‘纪念号’上是不准吸烟的,但我已做好特殊安排。”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香烟。他小心翼翼地把香烟放在桌子上。天晓得这盒烟他保存了多长时间了。
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干得不错。”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年多捞不着烟抽了,这下可让我解解馋了。我一口气抽了半截香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也没做梦。
一周后我们越过Y0d一4塌缩星地区,然后要用四分之一光年的时间绕行飞过Tet一38区。这期间化验员要对我们刚刚离开的星球进行分析,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各种准备以便完成前往Sede一20塌缩星地区的旅程,最终返回镇关星。
这期间我们好不容易才获准探望玛丽。
急救舱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床上,看上去瘦了不少。我无聊地想:她这样穿作战服就更不合身了。
我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看着她沉睡。
辛格走进来,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睛,毫无表情地看了我好长时间,然后冲我笑了笑。
“曼德拉,我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
“好多了。”
“我也觉得好多了。大夫让我回到童年时代,然后让我长大,昨天我才回到现实中来。曼德拉,我今年多大了?”
“按飞船上的时间计算,你今年二十二岁。”
她点了点头:“也不知现在地球上是哪一年了。”
“上次我听说,咱们到达镇关星时,地球上就已经是20l7年了。”
她略咯地笑了起来:“到那时,我就是个中年妇女了。”
“在我看来,你永远是年轻的。”我拍了拍她光滑的胳膊。
“哎,我想……”她声音降得很低,好像有点小阴谋似的,“我想那个。”
“催眠疗法过程中,没干那事?”
“没。”
“你是说和我?”
“嗯,要不你把辛格叫来。”
“在这儿?帕斯托进来怎么办?”
“他刚走,再说心理学家对这事也无所谓。”
好在衣服非常宽松,干那事倒也方便。
帕斯托的鉴定报告使玛丽免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随后的七个月很平淡,从Tet一38塌缩星到Sade一20塌缩星,直到最后返回镇关星,我们还是照常进行着例行训练,尽管斯托特少校很清楚我们当中没人愿继续呆在突击队里,更没人愿意再打仗了。
这种持续的军事训练使我有点担忧。我想很可能他们还是不让我们退役。
也许,只有这样不断的训练才能使船上的人保持良好的秩序。那托伦星人被俘两天后就死了。据说不是自杀。他很配合异种生物学家的工作,但我们对他的了解还是很少。尸体解剖表明他是由于脱水而死,尽管我们一直给他提供足够的水。不知什么原因,他就是不吸收水分。
我们在那个星球上进行地面进攻就是为了抓个托伦星人进行研究,否则我们在轨道上往下投弹就行了,那样也更加安全,可惜那托伦星人死了,我们的目的也就泡了汤。
第六章
情况稍稍有了点变化,我们到达镇关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