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已经没了什么温度,字字像冰冷的剑,刺得谢瑶姝心口疼。
她现在也没消化她从小斗到大的兄长会用性命相胁换她一线生机这回事。
“还不快滚?是想和你这赔钱兄长一起死在朕的手里吗?”钟楚泠看着呆滞的谢瑶姝,没好气地说道。
说起来,谢安执和谢瑶姝这对兄妹,感情不睦、成长履历不同,偏生骨子里的蠢一模一样,谢家当真是不会养孩子。
谢瑶姝受惊逃离,谢安执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握着匕首的手才软了下来,钟楚泠眼疾手快踢开了匕首,而后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扯他起来,语意冰凉:“谢安执,看朕被你骗,被你拿捏,是不是特别好玩?朕在你怀里哭的时候,你都快笑出声了吧?”
谢安执面色苍白,苦笑反驳:“陛下不也曾经这般欺骗过臣侍吗?”
钟楚泠气极反笑,手上力道加重:“咱们两个到底谁先对谁有亏欠,需要朕提醒你吗?”
“不必,”他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启唇呢喃,“臣侍认罪。”
……
谢安执被押送回宫,人还没在床上坐稳,钟楚泠便招手让人进来,给他手脚上了镣铐。今时今日,除了他被关的地方是一个华美牢笼,余下种种,与阶下囚无异。
而他遣人带出宫的冬青冬雪也被重新抓了回来,当着他的面,关去了栖凤殿别处,像是钟楚泠要把希望碾碎给他看。
想来钟楚泠早就对他有疑,所以在他开口试着拐弯抹角唤回冬青冬雪的时候,钟楚泠能那般默契地顺了他的愿。
他如何露馅,自己想不明白,也没什么心思去想。木已成舟,他只是在思虑,眼前眸底对他满是厌恶与恨的人,在今夜以及往后,会如何待他。
此情此景,再谈爱与真心,显得可笑又苍白。
可他也没什么别的话可以讲了。
钟楚泠沉默地看他,他沉默地应对。寝殿内四下无人,异样的静默如百蚁爬满心头,苦涩酸麻。
“你觉得,你现在应该做什么?”钟楚泠突兀开口道。
该做什么呢?谢安执也在想。想来想去无非那几个惩罚措施,他闭着眼都能看到那副画面。
一个来回的深呼吸后,他微颤的指尖攀上了他的衣结,在她复杂的目光中抽解,而后像剥粽子一般,将自己的衣裳层层剥开,没有片刻的停顿与犹豫。
因着双手戴着镣铐,解开的衣服无法正常脱下,只能堆积在臂弯,露出白玉雕刻的肩膀、与雪似皑皑的胸膛。
钟楚泠对他的献宠无所动摇,目光下落,赤裸的眼神暗示,谢安执不是读不懂,他身躯微滞,手便再度动作,开始拆解他的腰带。
沉重的镣铐随着他的动作轻碰,在这温香软玉的旖旎情境下,她本该随着他的动作看向那不可言明的隐秘之处,可她却做起了柳下惠,不由自主地看向他黑铁束缚下的白皙手腕。
那已经算不得白皙了,娇生惯养的公子,身上细皮嫩肉的,哪里抵得住这般囚缚,只是几个动作,那双手腕便被擦红一片,隐隐有破皮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