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那我们……”冬雪没了主意,下意识问向谢安执。
“去聂御子宫中,本宫乃后宫之首,既然出了事,本宫总要承责彻查。”
路上越靠近聂御子居所,关于事件的全貌便在行过的宫人口中越加清晰。
听说聂琼今日清晨便精神不佳,宫里人以为是天气热的缘故。所以去御膳房取了酥山来食,刚吃一口便嚷着腹痛,哪怕宫人将酥山撤下,聂琼的情况也并没有好转,不到一刻钟,便弱了生息。
谢安执赶到时,人已经不行了。
见钟楚泠在场拧眉细思,谢安执匆匆见礼,便问道:“陛下,聂御子……”
“是中毒,太医在查验吃食。”
话音刚落,太医便走了过来:“启禀陛下,其余吃食皆无异样,但在酥山中发现了异样。但奇怪的是……”
“是什么?”
“不知是否是人与牲畜有异的缘故,施药的鸡狗食用酥山后虽有异样,但并没有殒命,除却人畜有别的原因,还可能是聂御子被人下了慢性毒药。”
谢安执心口胀痛,跳个不停,那种不祥的预感几乎快要应验。
果然,过来凑热闹的徐敬司嘀咕道:“若是凤君安排的酥山有毒,这几日兄弟们都在吃,也没见有什么头疼脑热呀……”
梁瑞庭若有所思抬起眼睫看向谢安执,脑中快速否定了谢安执下毒的猜测。
谢安执又不是眼界短浅到愚昧的乡野村夫,哪至于用这种蠢钝一眼看得出凶手的法子动手。
退一步来讲,就算是他为了抹去自己嫌疑而故意用这种浅显的法子下毒手,那动机呢?
一个被帝王千娇万宠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的凤君,怎么可能对一个位分最小的御子动手?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还是没了孩子过来报复了?可他孩子没了又不是聂琼那傻小子干的。
想到这里,梁瑞庭心突突地挑。
难道真是聂琼扮猪吃老虎,看起来不扎眼,但闷声干大事?
想到这里,他看向谢安执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
谢安执立在原地,脑海中飞速过着所有的可能性。
但不管给聂琼下毒的人是谁,毫无疑问,这人是冲着他来的,很有可能连聂琼都是无辜的牺牲者,就只是始作俑者为了构陷于他才顺手毒害的而已。
但他不能开口,毕竟现在明面上,并没有人提出凶嫌是他,他总不能上赶着揽下。
钟楚泠不知道听没听见徐敬司的声音,聂琼床榻边传来的哭声太过刺耳,喧嚷一片。
“聂御子被毒杀一事,朕不久居后宫,不了解宫中事,有没有人心里有疑,来同朕说一下。”她慢条斯理说着,目光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谢安执的错觉,钟楚泠目光滑向他时,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