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陈筱艾从她的臂弯里抬起头来,由衷道,“你真厉害。”
“那是,起码我还是长你两岁的。。。。。。。”春晓打了个打哈欠,拍了拍陈筱艾的背,“快睡吧快睡吧。。。。。。。再不睡就要掉头发了。”
陈筱艾心里有了底,嗯的一声,在春晓温暖的怀抱里很快熟睡过去。
第二天春晓睡醒过来,这才想起来什么不对劲,看到陈筱艾细白手腕上那一抹桃墨色,捂着嘴巴激动地叫起来,指着被她吓一跳的陈筱艾疯狂跺脚,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就知道小侯爷对你图谋不轨!”
“胡说什么呢!”陈筱艾扑上去就捂着她的嘴,两人差点就扑到被褥上去。
“还说不是,那这个是什么?”春晓抓着她的手腕,言辞凿凿道,“手镯哎!这东西是能随便送的吗?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不?”
陈筱艾眨眨眼睛道:“不就一个手镯,能代表什么。。。。。。。”
“笨!”春晓一戳她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什么都懂,怎么就这个不懂!男人送女人手镯,跟送发钗一样有特殊的寓意的,就代表他很在乎你,想要疼爱你。。。。。。”
说着说着春晓就脸红了,她纠结道:“反、反正不是能随便送的东西!他小侯爷怎么可能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你年纪小,可别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随便骗了!”
陈筱艾有些纳罕道:“人家小侯爷骗我干嘛?有什么好处吗?”
“那怎么没有!你说说你,是个有大能力的,又长得好看!人家小侯爷骗你不吃亏!”
“那这倒也是。。。。。。”
陈筱艾赞同地点点头,夸奖什么的,先收下来再说。
“所以说你眼睛得擦亮一点,别随便信男人!”春晓说着说着,突然有点失落,“。。。。。。千万不要像我娘和我姐姐,被男人骗了又骗,始终学不乖。若不是她们被男人骗光了家产,我也不会进宫来还债。”
陈筱艾知道春晓以前家里也小有薄产,还有几亩好田,起码吃饱穿暖不是问题。但因为母亲与姐姐同时识人不当,家产都被人骗了去,她们母女三人沦落街头无处可去,导致春晓被人卖进宫里还债。
春晓至此还对母亲和姐姐有所怨言,但即便如此,每个月还是会将自己的俸禄寄出去。
“好啦好啦,我记着你说的了,再说我是那么容易给人骗的嘛,你也太小看我了。”陈筱艾向她拍着胸口保证道。
春晓嘟囔道:“是那个小侯爷哎。。。。。。。”
“话说回来,我就这样戴在手腕是不是有点不太好?”陈筱艾转动着手镯,有点犹豫。
“是哎。。。。。。这一看就很名贵,是不能出现在咱们身上的东西,要是给人看到,估计是要说的。”春晓也说道,“不能摘下来吗?”
“不行。。。。。。我试过了,卡得刚刚好。”
“这小侯爷也太会送东西了。。。。。。”春晓端详了下,说道,“要不拿什么东西给它遮起来?”
“好主意。”陈筱艾左右张望,“拿什么好呢。。。。。。”
“有了!”
春晓跳下床,在自己的妆盒里翻出一条粉白的帕子来。
将帕子仔仔细细缠绕在手镯上,末尾打了个精致的小蝴蝶结,既看不出来里面东西,又有点姑娘家的小心思在。
陈筱艾越看越满意,喜道:“春晓谢谢你!”
春晓很是得意,仰着脸哼了一声,心里想道,就算是你小侯爷的东西,也赢不过我的帕子去!
等过了两日,小年子带着瓜果点心来宸徽宫里玩,将抄写过来的宫女名册给陈筱艾过目。
“这两颗珍珠,我原问了内务府负责宫外采买的公公,他们不太肯定,我就出宫问了负责购办的皇商,他们告诉我这珍珠名叫玉女珠,是端州青泽县一带的产物,因会出粉而小有名气,但产量低,又不算名贵,宫里的贵人们嫌弃不够端庄大气,也甚少装点在头面头冠上。”
听到端州这个地名,陈筱艾脸色微凝,快速翻看名册,将时间锁定在年中时期进入宫中侍奉的宫女,她很快找到了兰玥的名字,对应的出生地,果然是端州,但没有写具体的地址。
又翻了一页,找到一名同样出生端州的宫女,名叫尹茜。
“这名叫尹茜的,如今在哪里做事?”
春晓探出头来,道:“尹茜啊,她就在丽贵人宫里伺候的。”
“春晓,你跟她熟悉吗?”
“说过几句话,她性子很是安静,总是在一边做活,很少搭话,”春晓想了想道,“但她在丽贵人宫里有些脸面,说是十分擅长针线活,丽贵人有好几条特别漂亮的裙子都是出自她的手,绣房里的绣娘还经常跟她请教呢,人也随和大方,是个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