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终于停下,他瞧一眼碟子,才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朕喜欢这些?”
青漓也不表功,只道:“听几位女官提的。”
皇帝含笑道:“原来妙妙不仅贤惠,还善解人意。”
“少贫嘴,”青漓嗔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哦,”皇帝缓缓应了一句,又别有深意道:“食不言,寝、不、语,妙妙得记住这句话才是。”
他这句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青漓闻言便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她不由得偷偷看皇帝一眼,他却低头用膳,不再说话了。
青漓心头七上八下的,只慢吞吞的随皇帝一道用了膳,然后眼瞧着内侍过来收拾。
六月本就是燥热,便是到了晚间,也丝毫不减暑气,寝殿里头虽放置了冰,可或多或少的,却还是有几分热气缓生。
皇帝目光落在青漓面上,询问道:“要去沐浴么?”
这样的天气,只需一日不清洗,便觉自己身上黏湿,可被他问起来,却也或多或少有些别扭。
青漓羞羞的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敢抬。
皇帝知她心中羞涩,也没打趣她——接下来有的是功夫呢。
他叫了两个宫人过来,向青漓道:“朕叫她们带你过去。”
小姑娘羞答答的应了一声,便跟着两个宫人往后头去了。
在家的时候青漓便不习惯有人伺候沐浴,此刻自然也是一样,到了浴池,便示意她们退下,自己进了水,痛痛快快的泡了泡。
直到觉得自己身子都松快几分,她才自水中起身。
大婚虽在十一月,可应该准备着的东西,却是从封后圣旨初下便开始准备的。
虽说青漓心中早有预料,可是见侍候的宫人重新为她取了纱制外衫与贴身小衣,她还是止不住有些面红。
两个宫人侍奉着着了衣,便引着青漓往寝殿去了。
皇帝毕竟是男子,洗漱不似女子那般繁琐,青漓过去的时候,他早已身着中衣斜靠在了床外一侧,四下无人,只在等她。
莫名的,青漓有些心跳加快,不待皇帝催促,便款款走了过去。
皇帝不意她竟这般自觉,却也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收了腿,叫她往里头去,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青漓之前被他折腾过一回,心知他不是什么会改变主意的性子,若是此刻不过去,还不定有什么法子等着她呢。
心一横,她便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里头去。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在青漓有点警惕的目光中站起身,去将里间的灯熄了,只余外间的灯盏几座。
虽依旧明亮,隔着几层帷幔的缘故,却也朦胧暧昧了起来。
青漓自从他有动作,一颗心便提着,见他只是去熄了灯,一颗心便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她最后瞧皇帝一眼,正准备躺下的功夫,却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禁不住惊呼一声:“衍郎!你解衣……做什么?”
皇帝答得言简意赅:“——朕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