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州干脆利落地坐下来,脱去鞋子,除去罗袜,露出左脚上的胎记。
康总管神色惊疑,侯爷如此亲密地称呼李万州,竟是发生了何事?
“禀侯爷,马司直来了。”
“再做一会便不做了。”马母应着,又道,“锅里还有热水咧,你去舀热水梳洗梳洗。”
“那娼妇竟然窝藏狄族细作……这回看她还如何争辩!”他长长的松了口气,“那些钱总算不用还了。”
“丛哥儿的左脚上有胎记!”文昌侯忽然急切道。
“果真是报应!”文昌侯闻言,笑得皱纹尽显。
但有一日,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妻子在偷偷的给宋铭杰服用五石散。
“哦,马司直快快说!”文昌侯对秦想想已经是痛恨至极,恨不得马上除之而后快。
“孩儿还有事要办。阿娘早些歇息,不用替我留门。”
小沙弥领着马司直进门,老和尚抬眼细细端详马司直,然后摇了摇头:“你的面色有些差啊。”
文昌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重复着他的话:“你是,你是丛哥儿?已经死去的丛哥儿?”
文昌侯笑眯眯道:“康总管有事只管说,州儿不是外人。”
小沙弥一走,马司直便从袖袋中掏出那些银票,全都放在桌上:“这里一共是五百贯。”
马司直也是个可怜人,两个孩子被别人拿毒药制约着,他明面上不得不言听计从,暗地里让他悄悄的研制解药。
“侯爷,下官还有一计,能一次将那秦大娘子给了结了,省得她总一天到晚的给侯爷添麻烦。”马司直笑得温文尔雅。
可丛哥儿没了,康德郡君精心照料宋铭杰,宋铭杰的身子总算有所好转。
院子中留着灯,四婶子早就家去了,此刻的阿娘仍旧在灯下做着针线活。
他将零嘴放下,笑道:“孩儿用过了。阿娘可别再做了,小心伤了眼睛。”
马母见他回来,问他可用过饭了。
马司直当然听说了文昌侯卖宅子凑银钱给回秦想想的事情。文昌侯其实是迫于长公主的压力,才不得不还钱的。
这厢芙蓉夫人偷偷走到木槿夫人面前,悄声道:“木槿姐姐,你之前的努力,全是给他人做嫁衣啊……”
“哦,让他在西院候着。”
<divclass="tentadv">文昌侯想了想,决定再考察一下长子的能力:“你待会且在外面候着,听一听。”
夜色浓郁,马司直离开文昌侯府的时候,袖袋里多了面额拢共为五百贯的银票。
文昌侯红了眼:“你,你果真是我的丛哥儿……”
文昌侯拉着李万州,撇下一屋子的女人走了。
康总管疾走进门,称有要事禀报,看到李万州,话又咽了回去。
“我是。”李万州简短而有力的承认。
只可惜他医术有限,研制了两年不过才摸清了毒药的成分。
“那真是太好了。”马司直疲倦地说着,听不出欣喜。他实在是太累了。
马司直就这样瘫在椅子上沉沉睡去,老和尚继续研制解药。
却是在此时,小沙弥急乎乎地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师兄们说,有狄族人在宝相寺附近酗酒惹事,还刺伤了一名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