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见了反倒高兴,拢了他们过去席地而坐。她说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叫三人都憧憬阿姊口中的古国华夏。
很快,又换了个场景。
是小弟为了救他,失足落水发烧三日,阿姊衣不解带。他后悔,自罚跪在门前,可得来的还是坏消息。
随后便是汪洋大海,在那里挣扎的人赫然是阿景的脸。
“不——”
沈知寒睁开眼,心似鼓点,清醒后,才知那是个梦。
掌柜在外言道:“郎君,别院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微整仪容,随后下了马车。别院前站着两人,目光颇异。沈知寒低头,素爱干净的他竟穿这身衣裳足足五日,再加上日晒雨淋,已发臭味。
别院中忽冲出一人,妙眸含泪,她提着衣裙,站在台阶之上。马车边,九哥满面胡茬,眼底青黑,和记忆中的鲜衣少年郎完全不一样。本该十几日的路程,硬生生叫他缩短成了五日。
她不敢想,这一路,九哥受了多少苦。
朝云落泪,颤巍巍喊了句九哥。
沈知寒抬头,扬起嘴角。
他想说句话,招招手,可身子不听使唤,偏向一边。
忽然,眼前一黑,砰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爷!”
“九哥哥!”
朝云慌了,急忙上前,“快,快去找郎中。”
南风脚底生风,快速跑去就近的药堂。
郎中来时,手脚还跟着颤抖。
他擦了一把汗,声音尖细,“郎君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沈知寒没事,外头站着的三人皆松了口气。
目睹一切的程瑶心中微讶,她没想到原来青山县的沈知县是郡主的九哥哥。要知道在雁都,排行老九的可是个小霸王。
九王爷沈柏在雁都,可是十足十的纨绔。
听说遛街打马,惊花惹草,脾气坏,仗着宠爱,便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在青山县,却是个好官。
程瑶心中暗想,沈知县怕是也有不少仇人,等着给他散播坏名声。
沈知寒踏踏实实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三日后。
他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吃饭。等有了精神,这才招来南风,信中所说只是大概,闻南风亲口说清了,他漠然望着底下的人。
“等寻到阿景,你自回三哥身边。”
南风低垂着头,许久,滞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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