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啊,以为自己懂了,其实你们了解的不过冰山一角。所谓大乌树,这参天的大树似乎无所不能,又好像可以一手遮天,既然如此,你们也该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树大根深。土壤之下,那些无视法律的黑色地带,才是大乌树真正的天地。”
“真正的天地?”叶湑警觉。
“地面之上的树冠,是我芦花白一手培养出来的杀手组织,可要没有土壤里的养分,你觉得,凭我一个人,能发出芽么?”他轻轻地笑着。
她听了芦花白的话,一股凉意自背脊向上涌起。
“关于老板的事,我不能说太多。有些东西,涉及到我的切身利益,而我们只是恰好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所以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你这样藏着掖着,何必跟我合作?”
“你错了,”芦花白忽然正色道,“如果说谁最可能帮我达成目的的话,那只能是你。”
“所以你是要背叛你的老板?”
“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不喜欢dra而已,他的存在对我没有好处,偏巧我那个老板,把他当作宝。”
叶湑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为什么是我?”
“你父母的秘密,在你身上。不然你以为,你这些年凭什么能平安度过?”
“哦,就因为一个秘密,我就一定要与你合作?那你恐怕要失算了,我知道你的手段,也不必装作为我好的样子,我们不会有共同利益。”
“别那么肯定嘛。”芦花白笑。
叶湑觑他一眼,掉头就走。
从国贸大厦出来,一辆路虎停在她面前。
车门自动打开,阿蕃坐在驾驶座上等她:“送你回去。你放心,与上面的交谈无关。”
他眼神示意着国贸大厦。
叶湑低头看了看表,时近中午,店里那几个人上午去接货,现在这个点该回来了,要看到她不在,兴许还要误会。
想到这里,她弯身钻进车子,同意阿蕃送她回去。
芦花白站在楼上,望着川流不息的银灰色马路出神。
身后,有人用指关节敲了敲玻璃门。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叶小姐不让你送”他转过身,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没说出来。
高冈收回手,不急不忙地走进来,绕过芦花白,来到他们刚才喝茶的位置。
他弯腰,中指与拇指拈起黑瓷茶碗,凑近鼻端,细细一嗅:“原来雪茶是这个味道,闻起来不大香,不知道喝起来是什么滋味?”
芦花白听出他语气里的挑衅,知道这人来者不善,于是双手环胸,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高冈搁下茶杯,直了腰回他一句:“无福消受。”
“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