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裴宗之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眉头拧着,显然在想方才的事情。
“密报陛下。”卫瑶卿想了想道,“这里的官府有问题。”
这件事,尤其是方才的祭祀确实将她吓到了,可细一想就发现了其中的古怪。
看官府的人好似是在压制这件事情,但他们又做了什么?祭祀的羊变成了人这件事处处皆是破绽,为什么不说?百姓惶恐不安却不安抚,而是听之任之,看似好像不认为如此,却处处放手。或许换言之,一件事必然会有正反两种声音,百姓显然是相信“河神”的,官府则站在了对立面。明明手上处处是证据,却半点不提,这不合常理。更不合常理的是不信此事的官府明明可以请来阴阳司给个定论,却迟迟隐瞒,这也太古怪了。
那几个客商虽然嘴碎多话却说的很有道理,可那个摆明着不信此事的赵捕头应对的却是谩骂。
“滚回船上去”这一句显然是赵捕头不愿那几个人多说。
“容易老先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卫瑶卿手下运笔如飞,“容易老先生诚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很是关注江湖术士的状况,我其实隐约已经有了些猜测,却还缺少证据。”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道:“陛下若是要派人来,你定要让陛下多带些人。”
卫瑶卿提笔的手顿了顿,随即失笑:看来他的猜测与自己所想不谋而合。
入夜,一封密报从临江城出发,直传长安。
……
……
“单于,您方才说什么?”
匈奴的营帐之内,陈硕酒过三巡,脸色微红的看向坐在上首的智牙师,问道。
智牙师放下酒盏,笑着望了过来,手指轻扣:“我说,大天师不愿来就算了,反正我们这些蛮人没有大天师指点也这么过了。这和战书,我可以签。”
陈硕一喜,酒意也顿消三分:“单于果然是重诺之人!”
听到“重诺之人”四个字,智牙师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当然!你们汉人不是说君子一诺千金么?”
陈硕忙不住的点头。
智牙师扶着额头,叹道:“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人能否同意?”
“单于请说。”陈硕红着脸,拍了拍胸脯道,“君子一诺千金。”
站在陈硕身后的几个官差握紧了手里的刀,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陈硕,眼中露出淡淡的鄙夷之色。
“我生母亦是汉人,对你们汉人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陈硕不住的点着头,酒意上头,头有些隐隐作痛,只听到智牙师零零散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请求你们陛下借五座城池于我,五年之后再归还,也好让我们也尝尝这稻米的滋味……和战书不但可以签,便是不加期限都没有什么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