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微动,离朝睁开了眼,“当当当”三声随之飘来。
她没有立即去开门,而是转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君姑娘,还好,她还安睡着。
松了口气,又为了避免门口的人再敲门,离朝赶紧站起来去开门,门外是义兄。
见开门的是离朝,周轩愣了一下,旋即打算开口,但瞧见她摇头,遂及时闭上了嘴。
出去后又将门轻轻关好,离朝这才悄声询问:“义兄,有何事?”
周轩迟疑了一下,轻声回道:“江姑娘托我办的事已办妥。雪族内果真有不少人染上了怪病,气色极好却不醒。”
闻得其言,离朝想起昨天自己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君姑娘与漻姑娘的对话,似乎在谈论一个女童?不,是女童的祖父母,他们染了怪病在昨日下午去世了,另外其父母似乎亦是卧床不起。
“可有法子治好?还是说要请君姑娘前去?”离朝不笨,立即猜到了周轩所为何来。
然,她猜错了。
“不,此病已是治好。因着雪族神子繁忙,江姑娘就托我去帮忙,我已办妥,是以来告知江姑娘一声。”说罢,周轩犹豫了两息,还是开了口,“义妹,你可是有哪里不适?”
闻言,离朝微怔,问:“义兄为何如此说?”
“面色。义妹,你的面色甚是不佳,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周轩看出她病气已除,但面色却还是不好,是以才有此猜测。
想起之前的事,离朝微微垂了头,但很快她就又抬起头来,笑着说:“没什么事,就是大病初愈还有点不适,义兄不必担心。”
这一看就是不想说,周轩也不勉强,只是叮嘱她多休息,而后善解人意地告辞了。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离朝面上的笑渐渐卸了下去,她实是有些苦闷,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于门口伫立了一会儿,待寒气刺了骨,她猛然想到不能让君姑娘再如此疲惫,遂叹口气,回了屋……
与此同时,雪神殿地下。
梅露萨跟着黑袍人下了阶梯,来到一个偌大的书室,书室中央有一张石桌,对着石门的是主位,其左右分别还有五个座位,皆是仅放置蒲垫,并无椅子,但是靠门的这唯一一个客座却放置着木椅。
见此,梅露萨挑了下眉,她觉得这是在明着说“以客为尊”,与她爵玛着实不一样,爵玛人能者居上位,不会因对方是客而做所谓礼让。
带路的黑袍人坐在了空着的蒲垫上,梅露萨也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双臂环胸,煞有气势。
突然,一道冷冷的目光刺来,她寻望,与那双有些可恨又熟悉的眼睛对上。
啧,是淞。
看在漻的面子上,梅露萨不打算和这位讨人厌的准兄长计较,反正不论他如何反对,她都是非娶漻不可,大不了就带着漻私奔回西爵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