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母早丧,其父立誓不娶。
当然,这个时代的不娶,只是指不娶正室,并非不纳妾……
而如今在巡抚衙门后宅当家的,正是陈昂之母。
兴许是为了给亡母争口气,在陈昂中了亚元后,陈然一心想做一番大事业……
只是他并不傻,看出贾琮的陡然疏远的神态后,登时满面羞愧。
既然不傻,就不会想不到,他之前所出计谋,实质是在利用贾琮。
他之前一直不愿想这些……
却不曾想,贾琮会如此冷静的当面划清界限。
这二年来,三人相交一直以诚相待。
以三人的出身背景,背后家里的糟事,岂是一个复杂可形容?
在这种情况下,三人能维持这样平淡真诚的君子之交,都觉得难得。
然而今天,陈然却亲自毁了这份友情。
眼见贾琮要起身告辞,陈然心里难过如刀割,暗恨自己猪油蒙了心,想出那样愚蠢的法子来,他忙起身,一揖到底,赔情道:&ldo;清臣,还请听我解释!&rdo;
一旁吴凡见陈然眼泪都落下来了,一边惊诧于贾琮的果决,一边惋惜陈然,犹豫了下,还是劝说道:&ldo;小师叔,还是听子川说说吧,他必有苦衷的……&rdo;
贾琮轻轻一笑,将陈然搀扶起,温声道:&ldo;子川兄何必如此?人生于世,总有三灾八难,不如意处诸多。你能率先想到我,说明子川兄以我为近人……只是此事实非我能做主,帮不上你。另外,子川兄能否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给你出的这个主意?左思,赵伦,还是温士成?&rdo;
陈然满面愧色,回忆了下,迟疑道:&ldo;倒没人直接这样说,不过,赵伦曾旁敲侧击的说过……&rdo;
贾琮眯起眼,俊秀的面容上浮起思索之色……
吴凡在一旁忽然开口道:&ldo;赵伦是举监生,上回会试不第后,考入国子监读书,在京备考。不过这次会试时,他不巧病了……他和今科状元大热门人选曹辰是同乡故旧,关系极好。曹子昂当今名士,二年前就在都中赁屋备考,诗词闻名都中。刚才忘了问赵桧儿,今科谁是状元……&rdo;
陈然听闻曹子昂之名,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贾琮忽然想起一事,问道:&ldo;曹子昂,莫非就是那个在京中各处鼓吹新法当为万世法的狂生?&rdo;
说着,他诧异的看了陈然一眼。
一个一心反新法的人,竟能和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正这时,楼下御街传来无数百姓的欢呼声。
&ldo;状元公来啦!&rdo;
&ldo;真真是文曲星下凡啊!&rdo;
贾琮三人站起,临窗而立,一起看着下方御街上,骑御马夸功的状元郎。
吴凡哼了声,道:&ldo;果然是他,他就是曹辰曹子昂!瞧他得意的样儿。对了小师叔……&rdo;
吴凡忽然道:&ldo;我听说,这曹子昂和前礼部侍郎李征之子李文德关系莫逆。
曹子昂穷酸一个,初来都中时,连个落脚地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