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兴直到听见有人嘀咕才意识到队伍里已经少了十几人。
“俺家平安咋找不见啦?”
“二溜子也不在……”
平安二溜子等人在三更半夜偷溜出去,怎么会告诉家里人?
所以家里人并不知晓他们的行踪,一个劲担心他们有个不测。
毕竟外头聚集的灾民越来越多,真独身出去还不晓得会发生何事哩。
王宝兴看着眼前哭天喊地的十来户人家,心里有了猜测。
平安二溜子等人自打昨日就十分眼馋灾民们打来的野物,当时口水都快流到嘴角了,不必费力就能猜出他们悄悄溜出去找猎物去了。
王宝兴走到值夜的冬生面前:“我记得昨日是你在值夜,你可瞧见他们哪里去了?”
王宝兴眼神锐利,直勾勾盯着冬生的眼睛,不容他退缩半步。
近年来,随着接受自己无法更进一步的现实以及年岁的增长,王宝兴几乎要变成普通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冬生很少见他露出这般表情。
他被吓得不敢直视王宝兴。
在王宝兴的逼问之下才缓缓开口说:“他……他们或许出去打猎去了……”
“你既已看到,为何不拦住他们或告知与我?”
王宝兴气的火冒三丈,口气里满满都是责怪。
冰天雪地里出去,要么被冻死要么被野兽咬死,二溜子几个人光瞧见灾民们吃肉,却没见到人家花费多大力气才得来食物。
冬生不敢继续说话,他有自己的苦衷。
平安和二溜子几人商量时没有避开他,甚至想拉他们四个值夜人一道去,被冬生以需要防备旁边几个山洞的难民为借口拒掉了。
当时平安还撇嘴觉得他们窝囊。
“是个爷们就别做背后嚼舌根的小人!”二溜子走之前说道。
留下窝囊的名声可是半辈子都洗不掉的,而且在背后告密为人所不齿,冬生和几个守夜人虽然心里头担心,却不好去跟王宝兴说。
于是便有了如今的局面。
见到冬生不开口,王宝兴又问:“他们往哪处去了?”
外面大雪仍在飘着,早就将脚印给覆盖住,仿佛那些人从没有出现在冰天雪地里。
冬生手指指向西边。
那头恰好是有泉眼的地方,野物数目也很多,二溜子和平安他们便是去那里碰运气。
天气明明能将人给冻个半死,可王宝兴却急到头顶上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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