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则逾嘴上没否认,只是拧起眉:“吵死了。”
“你就打算这么看着?”
这人也就看着散漫,骨子里的疯劲儿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梁季桉实在好奇,人都到他眼皮子底下了,他能忍住按兵不动。
过了绿灯路口,程则逾打着方向盘,靠边停车,解锁车门后,他冷冷地转过脸:“我打算让你滚下去。”
回到鹤元巷76号时,院门虚挂,但里面没人。
庄雾走进去,把东西放好,估摸着老太太就在附近。
小院不大,但五脏俱全。外婆又有爱花草的闲趣,四方天地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角落植长势繁茂,西面墙壁上的绿藤稠密堆积。
石桌高至腰际,庄雾挑了个干净的花瓶,翠绿色清透纯粹,光照下粼纹可见。她拿过手捧花,拆掉丝带,修剪花杆和残瓣,再一枝枝细心插好。
或许是在婚礼上承载过太厚重的爱,几枝正蔫儿吧唧,有种破碎的美感,泡进水里才活泛些。
庄雾耐心处理完,门外隐约传来谈话声。
“趁着假期,多玩玩也是好的,小姑娘都喜欢浪漫,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呢。”
“您说的太对了,我可要多向您取取经。”
“哎呦,跟我这个老婆子取什么经,从小到大就你嘴甜会说话。”
“谁说的!您也是小姑娘过来的嘛不是?”
庄雾推开门,看到外婆正笑眯眯和章然聊天。她走过去,把外婆手里的环保袋接过来,沉甸甸的,装着不少食材。
“托你的福,不然我们音音哪有回来的意思。”
庄雾返回院子里放好,走出去时,正好听到这句,无奈道:“外婆,我没有不想回来。”
章然酒没少喝,这会儿脖子还是红的,却没忘记替她解围:“哪儿能啊,庄雾就是刚回国,还没适应过来,那边工作上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他冲庄雾使了个眼色:“您就放心吧,我忪陵朋友多得是,到时候请他们照料一下。等安顿好了,这来回多方便啊。”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有话说,我们音音啊就是太闷,不爱交朋友,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外婆摆摆手进屋,余下两人。
章然抓了把头发,有点犯困:“今天不走了吧。”
“嗯。”庄雾点头,“打算住几天。”
“那挺好的,孟悦一天婚假都不想浪费,今晚就要飞,不然还能一起叙叙旧。”
庄雾浅浅笑着,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昨晚的宵夜,谢谢。”
“什么宵夜?”章然有点懵,“我昨晚喝断片了,别说宵夜了,今早起晚俩小时,孟悦差点跟我闹起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