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胭脂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发狂。”明慧站起身子来,看下徐习远轻声说道。
“我也不信。”徐习远眼眸幽深,点头。
这些日子明慧学骑术,他是每天都跟在她身边的,自然这胭脂的脾性徐习远也是有些了解的。
“胭脂是不会说话,可是我懂,它很痛,它很委屈。”明慧蹙着眉头,眼里一片清冷,淡声说道。
“明慧,如果想哭就哭吧。”徐习远走了过去,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不用这么憋着的。”
这样的她,看得他心都揪起来了。
“我哭什么?胭脂这不是好好的。”明慧扭头朝他淡淡一笑。
徐习远收回了放在她肩上的手,扯开了话题,“胭脂突然发狂,太蹊跷了,可是昨晚我让人把围场都查了一遍,也没见什么异常。”
“你也觉得是有人做了手脚?”明慧扭头看向他。
徐习远不容置否地笑了下,“如果这一点我都看不出来,我早就给人啃得骨头不剩了。”
看着他脸上寡淡的笑容,明慧默然。
语气云淡风轻,可是他话里的酸楚……
当时的徐习远小小年纪失去了母妃,外祖家又不在京城远在东州府,虽说有皇帝表舅亲自教养着他,宠爱着他,可是……
可是皇帝表舅的宠爱在后宫中想来就是他的催命符。
如果只是一个公主,在后宫中别人还不会如此忌惮,可是他是皇子,又深得皇宠。
明慧想起了那场血腥的厮杀,当时如全身染满鲜血的徐习远如血人一般地挡在自己的马车前求救的场景。
想来那次也不是简单的山贼吧。
在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里,想要他的命的人,只怕不止一两个吧,在那不见刀光的战场上,小小年纪,他是怎么走到今日的?
徐习远看着她深思沉默的脸,眼底缓缓涌起笑意,说道,“既然你也觉得事有可疑,你也懂医术,你是怎么看的?”
“我?”明慧回神,摇头,“术业有专攻,我只懂医人。”
虽是马医说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不过还是可以看看的,不然她不会这么赶早来马厩了。
徐习远也点头,和明慧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都透着,难道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原来六哥和明慧郡主在这呢。”
明慧听得这声音微微扭头,见那身着红色衣裙的依晴郡主格外地扎眼,转身冷冷地看了过去,嘴角泛起一丝讥笑,真是见缝插针啊,自己的胭脂受伤了,她如此大摇大摆地跑来马厩难道是来看热闹了的?
“六弟和明慧准备骑马?”徐习徽带着轻笑,缓缓走了过来,看了闭着眼睛趴在地上的胭脂,“明慧,你这马看来伤势不轻啊,不然挑匹别的马?”
徐习徽看了两眼趴在地上的胭脂,看向明慧笑着提议说道。
“不了,今日我就不骑了,五殿下和郡主你们请便吧。”明慧淡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