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吃好了。”
钟楚泠将银箸拍到桌子上,拿着帕子揉了揉嘴,抹去方才吃的一嘴油光。就在谢安执以为钟楚泠要走的时候,她却对着青萝使唤道:“今日多打一些热水来,朕要留在这沐浴。”
“陛下要歇在此处?”谢安执眸光微颤,出言问道。
钟楚泠睡在他这并不算稀奇,但这事发生在那日送画卷后,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以往她留在这里,除了逗弄他,他找不到任何原因。可在那之后,她介怀他没有爱她却主动提出要侍寝,再逗也不会拿睡在他床上来逗他。
现在,她竟然有了这个意思。
谢安执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耳朵又慢慢爬上了绯红。
钟楚泠没看他,自然不知道他越想越歪,听他发问,淡淡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等宫人来褪衣。
所以……真的要……
谢安执坐在原处,不知道该不该回避。
以前她都是洗了才来的。
待钟楚泠褪得只剩里衣,她发觉哪里不对,回头一瞧,谢安执还像只呆头鹅一样坐在原地发愣,遂挑眉打趣他:“安执哥哥一直看着朕,是要亲自引朕去栖凤殿浴堂吗?和朕共浴,还是帮朕洗?”
谢安执回了神,躲开她揶揄的目光,呼吸微微粗重了些许,连忙告罪道:“臣侍拙顿。”
然而他慌里慌张地起身,却险些踩住衣摆角摔倒。
钟楚泠眉眼含笑看着他踉跄后稳住身子,嗔道:“小心些。”
她一脸温和的笑在他走入寝殿的一瞬间消失,栖凤殿的宫人引她去浴堂,她也全程没什么表情。
待她沐浴完后,宫人涌入换上了新的水,预备让谢安执沐浴。她出来时,身上还冒着热气,与谢安执恰巧在门口相遇。穿得只剩里衣的谢安执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竟然心虚地别过一边。
钟楚泠看得心里发笑,拢了拢头发,往寝殿走去。
谢安执的寝殿燃着他自己带来的香,宫里没有。钟楚泠以往只在他身上闻见过,想来是他在家中常用的熏香,所以久而久之,身上也沾了这样的味道。
这味道不浓,也算不得香甜。若要描述这香的具体味道,钟楚泠说不上来。
她躺倒在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无聊地想象这香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想来想去没想到答案,倒是想起了小时的她第一次见谢安执的感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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