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昶君心里已经有小人在举白旗投降了,脸却依然绷着,没有说话。
江渝翻过身,跪在床上,搂住盛昶君的脖子,凑近喊了两声:“哥哥,哥哥。”
撒娇男孩最好命。
盛昶君无声地叹口气,说:“后天我送你去机场。”
江渝说:“哎?可是我爸妈也要送我去。”
盛昶君说:“那我就不能一起去了?”
江渝赶紧否认:“当然不是!”
他搂紧盛昶君,趴在盛昶君的身上,像一只考拉挂在树上一样,说:“你要是跟着一起去,我肯定就舍不得走了,说不定还会当着我爸妈的面哭鼻子,多丢人啊。”
然而真正去机场的那天,江渝心里又偷偷念着盛昶君会不会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
这次去北京集训,是江渝活了十七年以来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一想到下次回来就是明年二三月份了,他心口就酸酸的不舒服。
安检门口,赵曼枝拉着江渝的手,控制不住地掉了几滴眼泪。江群站在一旁,负责给娘俩递纸巾,实际上自己的眼眶也有点发红。
赵曼枝靠着江群的肩膀,抽抽噎噎地说:“宝贝下了飞机要给妈妈打电话,到了学校也要打。集训那么辛苦,多给自己买点吃的,钱不够就跟妈妈说。”
江群搂着妻子,说:“北京冬天比咱这边冷,衣服要是不够就去商场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把自己搞太累啊。”
江渝点头说“好”。
赵曼枝抹了抹眼角,又说:“有空就跟我们打电话,没空的话发个短信也行,最好拍点照片回来,让我们知道你生活得怎么样。”
“好啦好啦,知道了。”江渝抱着赵曼枝安慰了好一会儿。
再说下去估计就走不成了,江渝咬咬牙,狠下心,把他爸妈推出送机大厅,自己一个人走进安检大门。
走没几步,他又突然回头,隐隐希望能在送机的人群中看见盛昶君的身影。
就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女主角要坐飞机离开,男主角总会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上演一场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的戏码。
不过也就想想,江渝知道盛昶君是不会来的。今天出发之前,他还专门跟盛昶君发了消息,再三告诫他不许来机场。
江渝转回身,重重地叹一口气,抬脚跨进安检门。
他在想,上个月盛昶君去北京的时候,有没有产生跟他一样的想法?
有没有暗自期盼,心上人忽然出现在门口,朝自己招手?
“期望效应”似乎又一次在他身上显灵。
转身的一瞬间,江渝眼角余光一瞥,猛然发现大门的右后方有一个身形极像盛昶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