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很安心。
风铃儿默了默,颓丧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她不止一次的唾弃着自己,却又死性不改。】
她明知道周或骨子里的克己复礼和循规蹈矩,却一次又一次的与他纠缠不清,便是断也断不干净。
就如此刻,她本该因男女大防而抽出自己的手,可她屈从于内心的恐惧,竟窝囊的汲取着他带来的安全感。
有些时候,她实在羡慕越茹灵的洒脱和果决。
黑暗寂静的环境太过深刻,她不可避免的陷入前世的恐惧。
【为什么呢?师兄。
你为何要断去我的手足呢?
十年的同门之谊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就这么…不信任她吗?
就一句话都不问的吗?
……她其实,是愿意救的啊。】
风铃儿真的要疯了。
她难以抑制的开始自轻自弃,黑暗裹挟着她,如同身处不见光的深海里,她不断的嘲弄贬低自己,不停的回忆前世的痛苦和恨意,好几次,她都想,死在这里算了,冻死是最不痛苦的死法了,还能带走一个周或,她属实稳赚不陪。
但是这个想法还没在脑子转上两圈,就被她强制赶走,然后又是新一轮的胡思乱想。
风铃儿病了,那是心病。
狭小幽暗的空间就是她的引线,轻易就炸得她体无完肤。
她一刻不停的在想,想她刚上山的时候,想她那十年,想过往种种,大抵是因为身边人,她想得更多的是山上那段日子。
【怎么就那样了呢?】
遥想过去,她初来乍到,在这个世界如浮萍缥缈,世界观人生观都与以前截然不同,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会紧紧抓着师父不撒手。
想到这儿,风铃儿反倒是笑了起来。
那个小老头操着一口奇特的口音,手忙脚乱的哄着她见了师兄姐,那时的她怯生生的,即便知晓眼前人是主角,也不敢轻易靠近,遇事就躲师父身后。
这一躲愣是躲了一年多,把小老头折腾的看着像老了十多岁,才忍无可忍的扔给了越茹灵。
【如果他知道以后拔他胡子的人会变成两个,估计会后悔把她交给越茹灵吧。】
她还记得那时候越茹灵满脸真诚的和小老头说:“师妹想要自己的专属毛笔,师父你就大方点,赐徒儿两根胡子。”
那时她和越茹灵堪称山上的小霸王,就是猴子路过都是捂着屁股走的,师父他老人家气得胡子乱飞,她就悄咪咪的躲在越茹灵身后笑得贼兮兮的。
【谁让小老头趁她睡熟了偷偷把她扔给师姐。】
如果说小老头是老古板,那么周或和越茹灵就是大古板和小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