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墨阳转身,在一旁坐下,问道,“是京里的人?”
顾惜北点头,说起一件事儿来。县丞的这人妻子是续弦,早前有一位妻子,两人还算恩爱。
谁知,一次,县丞去寺里接烧香的妻子时,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彼时,她还是位女子。
县丞对她一见钟情,两人很快交换了信物,谁知道,女子犯了事儿必须在寺庙待着县丞想了许多法子也无用,两人常常在寺庙偷……情。
一天,女子被家人接回去了,县丞一阵失落谁知,没多久收到了女子的信件,县丞心里欢喜,得知了女子身份,知道是高攀了人家,可是,又抵不住心里的渴望。
不知是不是老天成全,县丞怀有四个月身孕的妻子染了怪病,一个月就去世了。
县丞难受的同时有暗暗窃喜,立马进京,见了女子家人。女子的佳人对女子极好,见两人郎情妾意,成全了二人,成亲后,女子就跟着县丞定居了淮南。
俞墨阳想了片刻,他印象中真没有这类人物,在寺庙里,猛然,不确定的说道“舒家二小姐?”
顾惜北点头,当时,舒家二小姐得罪了皇上,被弄去了寺庙,也就是那时候和接妻子的县丞遇着了。
在顾惜北看来,舒家二小姐不是得罪了皇上,而是得罪了还是侧妃的贵妃娘娘,皇上宠爱贵妃娘娘从太子府就开始了,入了宫更甚,后宫的多少妃嫔都成了摆设。
俞墨阳想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去,“舒家背后有人!”
舒家从先皇死后一直遭受赵家的打压,这种情况若不是舒家背后有人去,被赵家一发现舒家就完了。
京里的许多事顾惜北都不清楚,若不是此次与俞墨阳二人出京,他不知道俞公府的家底竟丰厚到这种地步。
每去到一处,俞公府在繁华地带都有铺子且卖各式各样的东西,要多少银子,找掌柜的说一声就有了。买通张老爷,入会的银子去,都是俞墨阳掏的腰包。
“我也不清楚,不过县丞很听话,什么事儿都听舒家儿二小姐的吩咐!”顾惜北说的实话县丞能在淮北之手遮天,要不听话,舒家不会投入帮衬他。
俞墨阳把京里有权势的人家过了一遍,如今去,最有权势的便是赵家了,他们是不可能与舒家联合,其次就是周家,周家以前不景气,可出了皇后,能不能将赵家取而代之还说不准,其次就是没落的沈家和陆家了。
想了一宿,第二日,顾惜北继续出去打探消息,俞墨阳带着俞墨渊去了巡抚的府邸。
开门的小厮见是不认识的人,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地方,是随便能敲门的吗?”
俞墨阳也不生气,拽下腰间的牌子,“劳烦递给巡抚大人,他见了自会说要不要见!”
小厮扫过两人差不多的脸庞拿在手里一瞧,神色大变,踉跄的转身往里跑去,门也忘了掩上。
小厮回来得极快,一改之前的态度,恭眉顺耳,手超前一指,“刚才是小人有眼无珠,还请两位大人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巡抚没料到两人会来,匆匆忙换了官服,站在屋子中央。
俞墨渊进去,大摇大摆的转了圈,啧啧道,“巡抚大人过得还真是寒碜,连个八品县丞的府邸都比不过,说出去,真是丢脸了!”
巡抚一阵苦笑,要是真和县丞的府邸一般了,二人来了就是他的死期了。
身为巡抚,京里发生了何事儿他时刻注意着,皇上派俞公府的两位爷外出,没想到到了淮南来,看情形,是要查他了。
俞墨阳简明扼要的问道,“县丞背后的人是谁?”
巡抚没想到他们查到了舒家背后,身子一僵,想要摇头说不知对上俞墨阳的视线,立马不敢说了,“我也不太清楚,每当要过问县丞的事儿总会受到上边人的阻拦,久而久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俞墨渊冷笑,“怕是巡抚明哲保身吧!”
巡抚无奈的摇摇头,“微臣上有老下有小,丢了官职,一家人就完蛋了!”
俞墨阳接过话,“你说的上边的人是谁?”
巡抚为一方最大的官职了,要是他上边还有人只能是京里人。
巡抚想了想,知道今日不说出来是不可能了,悠悠开口道,“具体谁臣也不清楚,臣只知道是吏部的人!”
吏部负责三年一次的考核,要是考核通不过要继续任职难了。吏部考核后交由内阁审查,最后交由皇上定夺,要真是吏部的人也说得过去,掌管着各地官员的考核,自要巴结着才是。
可是吏部尚书在朝里不怎么和人来往,俞墨阳的意识里,和吏部尚书交好的官员要么被外派去了偏远之地,要么回家了。
又问了巡抚几件事儿,越听,俞墨阳脸色越沉重没想到,淮南的商会和县丞勾结抬高物件。
他们买东西时,只以为淮南富庶,物价较高,和俞墨渊对视一眼,两人沉重的走了。
路上,俞墨渊问俞墨阳,“大哥,你说巡抚说的吏部的人,会是吏部尚书吗?吏部的人不少一一查下来查得到不?”
京里的官比地方官要大,在京里官职不如巡抚的高,但是吏部掌管官员审核,一个小官也能叫巡抚门闻风丧胆了。
俞墨阳也想不明白,“不急,回去看看上边人给巡抚大人的书信就能从中看出一二了”那人极为狡猾,每次送信的时候都是差乞丐送到巡抚大人府邸,信的话也有可能找人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