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姝给旁边丫鬟一个眼神,石桌上的杯满上了茶,沈梓姝端起一杯凑到鼻尖闻了闻,“妹妹尝尝?虽不如大红袍出名,总归入了喉味道不错!”
俞璟辞摆了摆手,她想生个孩子,最近都不喝茶了夏苏有眼色的倒了杯温水给俞璟辞。
俞璟辞接过,饮了一口,悠然高雅的动作,比喝茶还认真,沈梓姝嫉妒俞璟辞,萧珂缮的宠爱是一部分,而俞璟辞明明比她小,见识过的场面不如她多,可她一手一足间却比她出色得多。
拉回思绪,沈梓姝觉得嘴里得清香味都涩然起来,“邱府当初被逐出京,凶手是邱家大小姐,最后查出背后真凶是陆怡颜,可邱府明明和俞府走得近,为何俞府好好的?陆怡颜却死了?”
连着两个问题,俞璟辞已知道沈梓姝打什么主意了,忍不住冷笑一声,“莫不是太子妃幡然觉醒,要为死去的陆侧妃沉冤昭雪?”
不说真凶本就是陆怡颜,就凭如今的沈公府,失了皇后宠爱的沈梓姝,怕没这个胆子了。不过,她额间的眉往中间拧了拧。
沈梓姝见着她的反应,心里边痛快不少,当日,萧珂缮有意诱惑误导她将俞公府摘清了去,故而,皇后娘娘问起俞公府时,她才会说出邱俅跟陆怡颜走得近,与她俞璟辞关系确是一般的话。
如今想来,半是后悔,半是嘲讽。
“妹妹别太急,我不过随意一问,当日本就是陆怡颜不安好心,我不过在皇后娘娘面前为俞公府美言了几句,可知我为何那么做?”
俞璟辞狐疑的打量她,转而释然,沈老国公还在,这个风口上沈公府对上俞公府,讨不了好处。
“皇上宅心仁厚,通情达理,必不会冤枉了谁!”
沈梓姝想承俞公府的情,她不敢认下,皇上不是愚笨之人,俞公府的清白他一查便知,不过,忆起当时的情况,俞璟辞心里也存着疑惑,邱府和俞府关系特殊,皇上却没怀疑俞公府是为何?而且,她自幼和邱俅情同姐妹,邱俅害了太子子嗣不是帮着她除掉隐患?为何没人往这个方面想?
还是,有谁压住了这些想法?
再抬眼时,俞璟辞看沈梓姝的眼神讳如莫深,沈梓姝对俞公府有恩怕是真的,那时候,只有她的话能让皇后娘娘信服。
两人都没说话,沈梓姝是等着俞璟辞开口,俞璟辞是摸不准她的主意,如果俞公府和沈公府联手,那便是结党营私,俞璟辞宁愿其他办法还了她的情,也不会选择这时候跟沈公府套上交情。
静谧半响,沈梓姝沉下脸,开了口,“听说这几日妹妹的食谱全换了?是不是也想着有个孩子了?”不等俞璟辞开口,她仿佛自言自语说道,“也是,如今妹妹最得太子宠爱,我娘家又落败在即,如果你此时有了孩子,韩侧妃即便再得皇后娘娘宠爱,依着俞公府今日的势力也会让她不如你!可是,妹妹计划得好,不知太子什么意思?”
闺房之事,俞璟辞不愿多说,抿着嘴,低头看着水杯里她的影子,浓密的剑眉,圆润的杏眼,小巧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她急忙松开
见她不语,沈梓姝以为是萧珂缮拒绝了,她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谁知,在她还没笑开的眉眼里,听她带着笑说道,“殿下说他子嗣单薄,对孩子,他自然是欢喜的!”
不知道沈梓姝打什么主意,她不能乱了分寸,抬头,看沈梓姝脸色僵硬,满眼不可置信,她闪过一丝疑惑,正要问,就听到亭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真是好雅兴!”
声音莫名透着冷漠,她偏头,对上萧珂缮微微恼怒的脸,起身矮了矮身子,“殿下吉祥!”
回过神的沈梓姝已然慢了半拍,心不在焉的望着萧珂缮,俞璟辞看得出来,沈梓姝的眼神有不明的不忿,恼恨!
“方良人说她去花房了,那儿培育了几株藏地菊,你跟着过去瞧瞧吧!”萧珂缮话是对着她说的,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盯着沈梓姝。
俞璟辞应声退下,走远了忍不住回头望,沈梓姝擦拭着眼,低头哭泣,背对她的萧珂缮却是看不出神情。
小甲还在花房当值,俞璟辞偏爱石榴,让小甲要把榭水阁种上一排石榴,小甲穿着罩衣,正给一颗树苗堆肥。
见着俞璟辞就要起身行礼,俞璟辞摆手阻止了,“不用了,这就是石榴籽种出来的石榴树?”
矮小的植株顶端长出了几片绿叶,俞璟辞自然认出是石榴树的叶子,她欣喜不已,赞叹“小甲,还真是你有天赋!”
小甲专心堆肥,仰头摸了摸顶端的一片绿叶,回道“主子给的书籍记载了许多培育植株的法子,我也是照着书上写的来!”
沈梓姝带来的阴郁消了不少,沈梓姝才去找方良人,见她弯着腰,站在一株植株前,俞璟辞潜行着身子,看到眼前的一抹粉红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粉色菊花?”
方良人吓得身子一抖,哀怨的瞪了她一眼,后指着菊花道,“姐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菊?听说是太子刚从宫里拿回来的,刚栽入地!”
俞璟辞只在书里见过,藏地菊长在北疆,开苞时花色为白,对着花瓣一瓣一瓣绽放,花色转为粉,这株花全然成了红粉,已然全部绽放!
听完俞璟辞的解释,方良人惊诧不已,“还是姐姐见多识广!”
说完,方良人伸手捧着那朵花,俞璟辞脑子冒出个想法,转身叫小甲,“小甲,你来看看这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