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石峋手里没活的时候,就退到叶羁怀身侧后方,看那人提笔、点水、蘸墨,举手投足尽是温润公子的得体与华贵。
路石峋狭长的眼眸眯起,也不知是在欣赏桃花,还是在欣赏别的什么。目光流连在那人耳畔的碎发与下颌线条之上,汗衣背露的地方还有昨日被他咬狠的红痕。
路石峋有些口干舌燥。只觉得手边缺一杯酒。
单他一人喝不够,他要叫这人醉在他怀里。
他想要看到这人失了悠然自得的气度,在他怀里索求,为他放荡、任他攀折的样子。
那样子全天下也只有他路石峋一人能看。旁人想都不能想。
“溪成。”
叶羁怀不自觉唤了这个名字,见人没反应,便又唤了一声,“阿峋?”
路石峋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收了那狂妄的思绪,上前两步:“义父我在。”
叶羁怀将毛笔插入水桶,移开镇纸,往旁边退了半步:“许翰林擅做折扇,等画干了,叫他帮你做。”
路石峋走到那幅桃花前,仔仔细细欣赏了好一会儿。
“本王叫人弄了些桃树苗,在这宫里开一处桃园。本王去北边的这段时日,玉声便帮本王照料好这些树吧。”
说着,路石峋轻轻一揽叶羁怀的腰,将人带入了怀里,手指勾着叶羁怀耳边的长发,望着叶羁怀的眼睛道,“等下次花开的时候,本王一定回来陪玉声看。”
叶羁怀并没多说什么,只仰着颈子,目光在路石峋唇边与喉结处游走,淡笑道:“好啊。”
路石峋不奢望从叶羁怀的眼里看到真诚。
只要这人肯这样骗他,他便已心满意足。
路石峋次日就开始为北征做准备。
苗疆刚经历完战争,征兵与动员都不是易事。
不过此时的苗兵战斗力也同样处在巅峰。
且叶羁怀出手大方,愿意参战者不在少数。
叶羁怀成日待在王寝,路石峋仍旧囚着许兆秋和韩飞,不许这两人接近他半步。
叶羁怀知道,路石峋虽答应了帮他打柔然,可也一心要把他留在苗疆,才不得不捂住他眼睛跟耳朵,不许他再管大魏朝廷的那摊子烂事。
半月后。苗疆入了盛夏。
路石峋忙着备军,已经连着三日都没回王寝。
然而这天,王寝后门。
把守将士掂了掂银子,到点离开了职守。
一个干瘦身影趁着夜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墙,掉进王寝内院时差点摔得半死,拖着跛足,叩响了王寝的窗户。
叶羁怀听出暗号,吹熄烛火,旋即拉开窗,放人进了屋。
刘裴璟进屋后便朝叶羁怀行了个学生礼,恭敬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