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甲士应命集合于景玄关下,注视着这些甲士,久久才困难地重复一遍通传上的话:“王都逆臣为乱,逼宫国君,我等急进除乱擒王。”
众将都侧开脸,不知道如何面对下边甲士,突然撤关,无论如何逃跑的嫌疑。
子桑站上前,身上穿着一身微泛青光的精铁盔甲。
大家于昨夜听见世郡殿下有令时都吃了一惊,从人都说世郡不是坠崖身死了么。
子桑站在高台上,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往外散开,她喊说:“朝有逆臣谋权,所以我才不得已避于军中免遭暗算。今日正是逆臣不顾民生纲伦,公然起兵王都时,我等应速回解围。”
“不清内乱,何以安国治家,家国不稳,何以治敌。”
子桑扬手指着身后十丈高的景玄关:“诸位想必都知,现在关外东池有兵三十余万,关内南凉拥兵不到八万。”
“所谓援军有十五万却不枉顾我等性命,反往王都夺利,此等贼臣乱子,不杀不足平恨。”
下边甲士闻得此言,皆举拳同声而呼:“不杀不足平恨。”
在万声相呼中,子桑背过身,对着景玄关高耸的楼墙举手言誓:“我公子桑立誓于三万万军众前,若此番能一举平得内乱,必返兵对外,收我景玄。”
关外有东池国君池羽立誓,不破景玄,不入祖坟。
关内有南凉世郡公子桑作誓
“我公子桑若登得大位,收不回景玄关,当生不苟且,死不沾土。”
旁边高大的壮年男子亦跪下立誓:“周载此生,不复景玄,死不沾南凉粒土。”
“我况旬,要守一辈子的景玄关。”
三万甲士皆屈膝而下:“杀二心异臣,来日复我天险关守。”
如此三呼三重,声势破天,直冲楼墙回声在整个营中四处荡动。
三万人的队伍清一色轻骑,粮草全部从州府直征,目的就是在一个日夜内到达玄州。
子桑收正收拾马鞍,旁边石竹泪眼兮兮地想要近前却总也不敢上来。
“嗯?”
“你现在……是世郡殿下?”
“怎么了?”
“可、可昭和……。”他的昭和大哥呢?一夜之间就变成高高在上的世郡殿下了。
石竹想起来原来从白壁城刚出来时,他还整日地在昭和面前谈论世郡的事情。
比如世郡究竟长什么样子啊,听说像风尘女子,很是浪荡……
或者就是好想看一下世郡,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身份那般高贵的女人……
没想到照和转眼就变成了世郡本人,这个落差他如何也消化不过来。
“我走了,你好像是跟着况旬那批人,到时候记得跑快点,来白壁城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