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想到风歌,南无身上正是力乏,竟连神情也无法像往时那般镇定般,眼角溢出一串泪意。
白允沫正自箱子取了针要给南无施灸,忽见她眼角亮晶晶便有些讶异。
她看了看手里的针,有小会竟以为南无这般看起起冷血之人竟也是怕她手里纤针一支么?
应该……不是罢。
“你心里似有甚不愿意说的事。”
白允沫拿了丝绢把南无眼睑边的泪拭去,然后使她露出侧颈,于后锥位置扎下去一针:“你身子大概被绑得太久,体骨有滞瘀,扎一会就好。”
这一针得半个时辰,白允沫收拾了一番器具无事做便帮着南无收拾一下杂乱的住处。
这里原本就是用来专积放些军用杂物的地方,内里窄小,除了一张临时设的小床,多余出来的地方不过只能容二三人转身罢。
被子也是铺得极为随意,白允沫叹口气,把被角来扯平,这般一扯就见得有盒子于南无身侧现了出来。
盒子长近半丈多,质地古朴厚重,倒像是件好东西,可南无向来都是身无外物,一把长剑四走的人,怎么会有这等物事。
白允沫拿起来,又看了一眼南无:“我可以看一下吗?”
南无没办法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允沫说:“那我打开看看。”
打开盒子里,里边两卷画轴便显了出来。
展开画轴便一目了然,画上的红衣女子虽艳凡动人,可若在金玉珠帘后边半遮着的五官还是能大约分明出来的。
只是旁边这个女子又是谁?
白允沫看了好一会,眼睛盯在画纸上有些移不开似的,慢语轻说:“原来是心里藏人了。”
难怪方才忽便见她落下泪来。
白允沫又细细将画卷了起:“你总也这般不说话是不好的,一娘说,心伤难治,自解最不易,我虽不中用,可若是你在情事上有甚不解的,我倒或能许些见识给你。”
把画装了盒子,又帮着放回被中,白允沫竟一颗心也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不自觉笑了笑:“那女子真好看。”
银针取出时,南无周身气血都忽地变得舒畅坐起身子,提了手边剑小小的帐内但是银光乍现。
眼睑边的泪痕尚未干透,紧盯着白允沫。
剑刃就贴着白允沫颈下,稍动但能见血,她知南无气她动了画盒,两条小眉揪了揪:“我也只是作一个医者能做的事情,找到你这病的根源,帮你解一解罢了。”
她也知南无应不至于气到要她命的程度。
长剑收起,南无坐回床边,拿着盒子把里边的画再看了看,确认没有损坏才重新盖起来。
白允沫松口气,慢慢收拾了自个的医箱,临走时又再问了南无:“不打算和我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