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甲士只好奉命把满达身上的银甲解下,露出里边一层光鲜的长衫锦衣。
指了指那身衣裳,子桑又说:“继续脱。”
“这……是为何”犯人毕竟是敌军将军,如何发落还是要慎重,甲士不明白子桑的目的,仍是有些犹豫。
子桑只说:“你脱下来便是了。”
满达亦是有些爆怒,感受到了屈辱,挣扎一翻吼着说:“要杀就杀,何必羞煞我。”
把上衣都脱下来后,子桑又让甲士把银甲给满达穿上,抱着那身锦衣鲜绸走了。
四国中间,只有东池和南凉的节日风俗大同小异,或而也是因着岁首的缘故,东池这两日工事几乎是停了下来。
不过远处的驻兵仍是照常日夜于此守着,甚至从旁边扎了营帐。
于崖境线上边的南凉士兵也落得个轻松,每日盘腿围坐于崖内各自说着老家的习俗。
因而子桑这几日便也闲了许多,周载还在眼巴巴地等着援军的消息,时常在军帐内和一干部将商讨东池可能会有的动向。
军中原本有些沉郁的气息慢慢便被即将到来的新正岁首冲淡了许多。
尤其伙房忙得不可开交,准备在岁首那日做出丰盛的跨岁席。
石竹忙里偷闲也就晚上这会子能溜出来跑来子桑帐中:“咦,那个医官呢,她最近还在忙啊?”
子桑头也不抬地说:“还有许多重伤患要照顾。”
石竹凑了上来,瞧着子桑手里的东西,噗哧笑出了声:“你一个大男人纳什么鞋底子。”
“我乐意,不过不许告诉别人。”子桑手里捏着好不容易钻了几个军帐才借到的钩针,往鞋边上扎孔。
“这料子可真好,你从哪里找的?”石竹笑归笑,见到旁边的东西啧啧称奇。
有锦缎绸布,还有有虎皮绒面。
这虎皮可是稀罕物,石竹瞪着眼睛问子桑:“你把阿沫医官的虎皮给剪啦?”
“嘘,只是切了个边角下来。”
“那你给谁做的?”
“不告诉你。”
“那你可要快点,没几个日子了。”
石竹揉着一堆布料看了又看:“看你做着挺好玩的,我也想试试。”
“你做了要送给谁?”子桑白了石竹一眼,手上终于扎出一个孔,勾了个边。
为了学会勾边这招,她可是问遍军中上下,大这无不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她,大概都是说一个大男人纳什么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