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兰不以为意:“妾身想听夫人之言。”
“我不过是商人,凡事唯利至上,做帝王要公心,为的是天下万民的利,我做不来。”
“子桑有公心?”
“至少她姓公,已然能让半数百姓有臣服之心。”
侍女点了安神的香炉,颜兰便没有再往下来问,拿了一方绒毯给白氏披上,看着闭睁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忍不住轻叹。
白允沫还未醒过来,子桑拿了小凳坐在榻旁,手撑着肋边,就这般盯着她看。
面上的绯色霞红已然退下来大半,白允沫脖子稍稍侧向一边睡着,包围曲长的睫毛不时轻抖。
子桑拿手摸了摸总也微微煽动的睫毛,忍不住笑,过一会坐得久了便也困意上头,不知不觉睡下。
到白允沫醒来的时候,子桑正趴在床榻边也没盖个东西,只手拢在被里握着的手,只轻轻一动,整个人就醒过来。
“这般什么时候了,我似睡了很久。”
白允沫平日也饮些小酒,却总也适量而饮,这次饮得多了些,撑手坐了起来。
“已经入夜了,你睡了整天,我让人送些东西来与你吃,啊……。”子桑手刚抬起来便麻得很,本就一直屈膝坐着,身子一下子动弹不能。
白允沫见子桑眉头拧得厉害手僵在半空中,大抵知了,赶紧下来帮她将血气归顺,轻揉关节处,时不时还紧张地问声:“好些没?”
子桑明明已经缓了过来,可低头看见白允沫这般着急的样子很是难得,便还是皱着张脸说:“麻。”
忙活了半日,子桑手慢慢放松下来却是捉住白允沫的手扯到怀里,轻声与她说:“我忽想起来,有件事我们可是一直未办的。”
“何事?”
“你倒是想想。”语罢,便低了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如此便明了。
新正以来,因着阿柱身死之事,两人心中戚然,便未曾有过鱼水之好。
如今距新正也半月多了,又恰于客店之中,物事齐备,被帛暖和倒也是应景之时。
白允沫虽自小出入青楼中,听多交合之事,也早有意将身子交附于子桑,以往在床侧之时,情动使然想要,自不曾细想。
如今正儿八经的说到这事,心里却有些突突的跳,毕竟这破身在其它女子口中说来都是会令人难受的。
子桑见白允沫两颗白牙咬着粉唇,竟在这个时候露出怯惧之意,不禁拿手刮她小鼻子说:“若你不想要的话,那我还是按以前那样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