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新正十七日了,东池在回风谷口的工事仍然在进行着。
工事或而从效果上来看,仍然是比较慢的,每日才减几寸厚度,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开春前完合可以把整个崖壁掏穿。
子桑仍旧趴在崖边探出半个身子,往工事上拉弓射箭,多天的厉害下来,她几乎可以抬手便射,准头让其他甲士乍舌。
又一箭射下名东池的银甲兵,子桑摸到旁边已然没有箭了,于是站起来稍事歇息会。
在他们的后头,正是一队负责垒砖的南凉甲士。
化水凝冰,一块块得十几个人才抬得动的冰砖被慢慢堆砌在崖边。
营中几乎所有的甲士都参与到了崖境线的修驻里里。
整个崖境线经过几天的努力后陡然高又高了四王丈。
而在回风谷口处,除了留出一定范围供弓箭手射箭,也同样在后方堆叠冰砖。
如果下边的土石被东池挖穿的话,这些冰砖估计也能砸坏一大伙敌人。
凡事都有两面性,冰砖带来的破坏力也会是明显的。
到时候冰砖可以很好地毁坏东池架在下边的攻城梯,也同样相当于给了东池一个更高的地基。
届时的掉下去的势必形成一个斜坡,东池士兵只需要等上几日等这些坠落的冰砖冻成一块就可以往上爬。
所以加强防守线的高度并没有很大的用处,还是需要援军。
可是葑州迟迟没有送来会兵的信,连发多封崔诏都不曾见动静,偶有回复也是说正在筹备。
军中一干部将最近都有些跳脚,不断骂那个负责领兵的马将军。
说他往时都是用兵神速怎就偏这个时候怂了。
周载也有些沉不住气,天天让子桑再发信问,再发信。
夜里回到营中时,一干人正在军帐里边搓手搓个不停。
“必须找个人去接应,不管是十万还是十五万,备没备齐人,都应该先调一些过来,谁知道东池那边是什么打算,万一先发制人呢。”
况旬说着连连拍桌,眼瞅着回风谷口的工事越修越高,他胡子也是越吹越高。
他守了这么多年的景玄关,自然看不下去,这一处要是崩了就是个大漏洞,外边想进来轻而易举,还谈什么天下第一关。
众将都同意这点,现在全营都知道东池兵力倍数于我,若没有援军的话,到时候交战,无异于卵石相击。
最后商定了由一名副将,点兵五百前去葑州崔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