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杀手的真容,无疑是令人失望的。
然而,失望并不等于绝望。
如果监控系统能将一切搞掂,警察就失业了,特工也可以回家睡觉了。有一班专门捉人的特警就行了。
从机场大厅射出的子弹来推测,来狙杀我和波姬丝的,显然不是一个人。就是说,除了那个可以认定的女杀手之外,至少还有两到三个杀手在场帮手。要不,华莱尔和泰森也不会那么狼狈,被杀手打跑。只能说明,杀手的火力太强,将他们压得只有招架之功。
这就像精武的武学原理,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控制对手,令对手失魂落魄,从而制之、击之、打之。正所谓高手交手,出了一招,就知道对方的实力了。
华莱尔是特工之王,无疑是深知此道的。
若只有一个女杀手,不用泰森帮手,他华莱尔也能搞掂。
他俩现在在哪呢?是否仍被追杀?
我不由问罗伯纳,“跟头联系了么?”
“联系了,他们没事。”罗伯纳答。
我这才放下心来。
为了让我彻底放心吧,罗伯纳又道,“他们正向我们这边赶来。”
我“嗯”了一声。
这都是特工的基本功。事前就定好了的。当遇到突发事件,他们都会有两三套应对方案。包括撤离的线路,也有几条。比如是定了三条线路的,那就是ABC。我想我们现在所走的是C路。罗伯纳只要对华莱尔发个“C”字,他们就会走“C”路,向我们赶来。
突然想到只有女杀手这条线索,我便对罗伯纳道,“你查一查法属波利维亚,一个十五岁左右就离开了波利维亚的波利维亚族少女。她所去的地方,应该是非洲的X国。”
“是。”罗伯纳爽快地答。
珍娜有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在她看来,我能知道女杀手是波利维亚人,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居然还知道她去了非洲的X国,几乎是等于知道了女杀手的一切。因为法属波利维亚,本身就只有三十多万人,对于罗伯纳的高容量电脑来了,是小菜一碟。出外留学、打工、移民的人,也不会很多,再有X国这么明确的指向,对罗伯纳而言,要找到她,就一加一那么简单了。再说,2047年的电脑,已经是高智能的电脑,只要输入法属波利维亚,波利维亚族少女,出国,X国这几个关键词,几秒钟,电脑就能搞掂。
“伟哥,你怎么认定她是波利维亚人?”吉娃娃却问。
摸了摸它外星人一样的头,我反问,“你说呢?”
它昂起了头,“嘿嘿,一是她古铜色的肤色,二是她的气味,三是她的混血气质。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
“耶。”吉娃娃高兴得差点没蹦上车顶。
吉娃娃所说的混血气质,其实就是波利维亚族的野性和法兰西人的浪漫相结合。
但女杀手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却是她那两扇忧郁的眼睫毛。
她忧郁什么呢?
不忍心对我这个爱情诗王子下手?
嘿嘿,我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对于他们波利维亚族的人来说,舞蹈,就是他们的诗;歌谣,就是他们的诗。诗是他们热情奔放的肢体语言,诗是他们灵魂自由飞翔的声音。而我那些诗,在他们眼里,无疑是文刍刍得虚假。就像清朝的太监,早就没了多少血性。
“李先生,结果出来了。她叫阿媚妮,23岁。十五岁离开波利维亚,先到达巴黎读书,两年后到了X国,跟随一组野生动物保护人员进了坎巴利塔原始森林,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罗伯纳照本宣科地说。
“森林里有个叫坎巴的部落吧?”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