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历。
明德抬手点了点这二字,笑道:“不逾以为此人如何?”
明砚舟神情平静,他另执了支笔在手,在那人名字下写了一行字。
“胸无大志,不堪为君。”
“你倒是诚实。”明德见之一讪。
明砚舟微微一笑:“实话罢了。”
“本王也深以为然,但结果怕并不会如我等所愿,毕竟他如今身后有所倚仗。”
明砚舟瞧着他:“那以兄长之见,如今应当如何?”
明德执着笔,此刻却并不急着落下,只笑道:“本王今日来,便是要你一个回答。”
“兄长但问无妨。”
到底怕隔墙有耳,明德抬手在宣纸上落了笔,他神情平静,似乎只是在练字一般。
明砚舟拧着眉,瞧着他手下的字迹渐渐清晰。
“延亲王府,回廊之下。”
写完,明德放下笔:“不逾可还记得那个问题?”
演武场上操练之声隐隐传来,明砚舟只觉背后起了一层战栗。
他紧抿着唇。
明德见状也不催促,他将那张纸递到明砚舟身前,温声道:“本王并非在与你顽笑,只想问你一句,敢吗?”
袖中的手缓缓拢紧,明砚舟耳边顿时响起他那日的一问:“若本王要做的事,太过惊世骇俗呢?”
彼时隐隐的预感,如今即将成真。
明德的目光落在他面上,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片刻后,明砚舟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他只觉背后的战栗越来越强烈。
额上渗出些汗,明砚舟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神才朝着明德笑道:“可兄长,我今日倒想问你一句,为何?”
明德垂眼看着他,倏尔间便笑起来,他语调轻松,但其中的深意却令人不寒而栗:“只因本王不想做鱼肉。”
他弯腰凑近些,悄声道:“父皇优柔寡断,又惧怕突厥挥兵而来,长此以往,大胤储君之位定然旁落。若本王不为自己谋划,届时定无好下场!”
明砚舟身形未动。
“本王知你心中疑惑与惶恐,但不逾,不是所有父亲都如先泰亲王一般慈爱的。”
明砚舟闻言,袖中的手指早已攥紧,他喉结一滚,轻声道:“陛下待您不好吗?”
“他虽养着两个儿子,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为着皇位,斗得你死我活。”明德言毕直起身:“他从不劝阻,只空悬储君之位多年。你猜他所图为何?”
“为何?”
明德眼中笑意渐盛:“文官势大,他自己奈何不得,便养着我们兄弟二人与之争斗。你瞧仇观年等人下狱之后,本王不就拔擢了自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