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大人,您也认得的。”
索绰罗衍面上疑惑尤甚:“胡说,我怎么不知我认得他?”
明砚舟看着他们你来我往,也并不着急,只勒紧缰绳。
“明砚舟啊,大人,他是明砚舟啊!”钮庆颤声道:“您曾在他手中吃了个败仗,您以三千骑兵设伏围剿于他,却没想到他骁勇异常,凭五百骑兵突围不说,还杀光了您三千兵士!”
索绰罗衍顿时记起那场令他颜面尽失的战役,面色难看起来,那耻辱感深入肺腑!
明砚舟笑起来:“如何,大人如今可还认为我不能与你一战?”
“你听得懂突厥话?”索绰罗衍转过脸,语气不善。
“自然,尔等粗鄙之人都能学会我大胤官话,我听得懂突厥话又有何处奇怪的?”明砚舟扬声道。
索绰罗衍握紧缰绳:“大胤竟还自称礼仪之邦,怕是早便令你在道旁等候于我了吧?”
明砚舟闻言,抬眼看向他,笑道:“使臣大人可是过于高看自己了?”
“那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我今日回汴京,不巧遇见了你。你视我为宿敌,可在我眼中,”他笑起来,眉眼皎皎:“你还配不上。”
“你——!”索绰罗衍气急。
虞兰川闻言,“噗嗤”一笑,这笑声在此情景之中尤为突兀。
众人均看向他,只见他笑道:“对不住各位,实在是未曾忍住。”
明砚舟扬了唇:“行直,别来无恙。”
虞兰川顿时止了笑,他拱手一礼:“二殿下,不知您今日回京,怠慢了您!”
“殿下?他是谁?”有百姓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或是哪位皇子吧。”
“当今陛下仅有两位皇子,俱不是他这般年岁了。”
虞兰川自然听清了百姓之言,他双手垂于身侧,扬声道:“我等无能,不能上场与使臣一比,已是羞愧难当。幸得泰亲王府二殿下明砚舟出手相助,我等虽汗颜,但心中却钦佩。”
他转身面向明砚舟:“殿下,刀剑无眼,还请切莫伤了使臣大人,陛下还等着接见于他!”
虞兰川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快意的笑声,百姓自然也从他口中知道了那端坐于马上的,是何人。
“是明砚舟,那位十五岁上战场杀敌的小将军!”
“瞧这风姿,不愧为我大胤武将!”
……
明砚舟含笑听着,朝索绰罗衍扬声道:“如何,使臣大人要怎么比,我均可奉陪!”
索绰罗衍怎料到他会在此处,本还以为这威定然是扬定了!
他还记得兵败那日,明砚舟出神入化的剑法。
见他不说话,明砚舟又道:“怎么,使臣大人可是不想比了?若真是如此也无事,只须向我大胤的马大人先行致歉便可。”
索绰罗衍此刻是进不得,也退不得,但输人不输阵,他还是从马背上下了来。
明砚舟见状在马鞍上一点,身形凌空而起,下一刻便站在索绰罗衍面前。
容昭看着他执着剑,仿佛看见了多年前那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