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枫也懂得,对一个女子心动到痴迷的地步,是难能可贵的,他的一生还是头一次碰到。
这份感情,可遇不可求。
“不必多想,看缘分吧。”陈容枫对自己道,“我该说的都说了,若还是错过,就注定我们无缘了。”
他尽力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一番等待。
等待很辛苦,陈容枫坐立难安。
翌日,陈容枫早起,去了衙门,处理完公务。
晚夕,他想去找陆落。
而后他又想:“不能逼得太紧。让五娘心生反感。”
感情就是这样,投入了酵母,就要等它自己慢慢酝酿,不能着急。
女孩子的心思,陈容枫不太懂,但适当退后几步,总好过步步紧逼。
他就直接回家了。
他的小姨子吴八娘和小舅子吴泾元,都在等着他回来用晚膳。
晚膳的时候,吴八娘沉默不语,陈容枫也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没空说话。
只有吴泾元开口了。
“姐夫。昨晚那个姑娘,是澶烟姑娘吗?”吴泾元突然问,带着浓浓的敌意,有点小孩子般的赌气。
“什么?”
陈容枫不太明白小舅子这话的意思。怎么说到了澶烟?
陈容枫和吴元娘成亲的时候。吴泾元才五六岁。在他心中,吴泾元永远都是那个小不点的孩子。
当然,吴八娘也一样。那时候吴八娘也是个小黄毛丫头,陈容枫无法将这两个人视为大人。
在他心里,他们姐弟就是孩子,是两个小鬼头,是晚辈。
突然,这个晚辈提到了澶烟,让陈容枫有点接受不了,好似他长辈的尊严被质疑了。
澶烟是京师有名的歌伎,他有才子名头,曾与朋友去捧场,这是逢场作戏;而后,澶烟自赎了身,陈容枫没有搀和。
那时候,他正沉浸在对陆落爱恋无果的痛苦里。
澶烟跟来湖州,陈容枫也知晓。
对方是为了跟着他,陈容枫更清楚,这是澶烟明确说过的。
陈容枫对她,从一开始就只有迎合的做戏,感情是没有的,澶烟正当红的时候劝他留宿,他都拒绝了。
他没有睡过澶烟,就少了份责任,所以澶烟告诉陈容枫,她是跟随着他到了湖州,陈容枫劝她回去:“我不可能纳你进门的。”
“就因为我身份低贱吗?”澶烟哭道。
陈容枫没有说话,实话往往不堪,陈容枫也不想说出口。
原因众所周知,陈容枫出身广德侯府,他为何不能纳澶烟,澶烟也是明白的,却非要用话激他,让陈容枫很无奈。
不成想,这件事他小舅子都知道了,难不成京里的人全知道了?
陈容枫心里莫名就有点发堵:他不想陆落知道,更不想闻氏误会。
饶是清白,陈容枫也难以自证,他害怕这种流言蜚语传到闻氏和陆落的耳朵里。
“你是听谁说澶烟的?”陈容枫放下了筷子,问吴泾元。
他眼神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