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王说杨延昭是他的仇人。任堂惠很感意外,说道:“王爷,杨延昭在东京,您在云南,你二几远隔千山万水,是怎么结的仇呢?”
云南王说: “倒不是我与杨延昭有仉,而是那给孤王写书信求情的赵德芳与我有仇。”
任炳说: “您与那赵德芳也是万里相隔,何仇之有?”
云南王说: “此事一言难尽,待闲暇之时再与你细讲,如今我且问你,那杨延昭对你有何恩情?”
任炳便把当年他东京打擂,被七郎所救,后又结识六郎的经过说了一遍……
云南王听后笑道: “任炳,你与孤王所言之事,我却不信,天下长的相似之人倒不在少数,可如你所说亲弟弟认错了亲哥哥的不舍存在。”
任堂惠说:“王爷,我的话句句是真,我二人真的十分相似,就是您当场看见也分辨不出真假。”
云南王说: “堂惠,冲你这一说,我就到法场去看看这杨延昭,刚才堂上受理公文时只看到了解差,他却在堂下,孤王现在见到他,如真与你长的一样,那就如你所说,曾是你的恩人,看在你的面上,可饶他一死,如果不和你一样,那孤王可就不准你的人情了。”
任炳说: “好,王爷,我与您一路同行。”
当下云南王带领四名随从护卫与任炳离开书房,出侧门奔法场而来。
守法场的军卒一见王爷驾到,急忙闪开道路,一个个毕恭毕敬,垂手侍立。
云南王梁成训随任炳走进法场之后,竟直奔杨延昭而来,任炳抢先两步来到桩橛附近冲廷昭说: “六哥,王爷御驾亲自到此。”
延昭听说抬头观看,云南王也正走到他的面前,二人目光一对,云南王梁成训真吃了一惊,呀!这不就是任炳吗?如果他要换上一身与任炳相同的衣服,孤王简直就难辨真假,天下竟有这等奇事,真乃怪哉……
正在王爷看着杨延昭发愣的时候,任炳来到宗勉的跟前哈腰在他耳边低声说: “宗勉。好孩子,快去给那老头磕头,你说,王爷,别杀我爹了,我爹是好人。”
任炳这是对云南王使用攻心战术,他知道一个小孩子的乞求之情往往可以胜过十个成人的据理力争。杨宗勉这孩子倒也聪明伶俐,他登登登几步跑到了云南王的跟前,小腿一弯,扑通跪倒,说道: “王爷呀!您别杀我爹了,我爹是好人,他没有罪,我给您磕头。”说着话杨宗勉便一个接一个地磕起响头来”………
云南王为之一愣,见这小孩长的天真可爱,眼含着泪花,实扑扑地磕了三四个头过去,脑门上印了一个土印,他继续磕,王爷赶忙伸手把他扶起来说:“孩子,不要如此。”
此时旁边的护卫搬过一把椅子请王爷落坐,云南王落坐之后把宗勉拉到自己的身旁,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个孩子:头绾着日月双鬟,苹果似的一张圆脸,两道黑眉,一双清泉似的眼睛,那泪水真如泉水欲滴,端正的小鼻子,红嫩的小嘴唇,真是处处讨人喜欢,王爷用手擦去了他脑门上的土迹,问道:“你姓什幺?”
“我姓杨。”
“叫什么?”
“叫杨宗勉。”
“你爹犯的什么罪?”
“我爹没犯罪,我舅舅给您的信上不写着呢吗?”
“噢,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我舅的名字我不敢叫。”
云南王心想,这孩子倒懂得礼节规矩。于是又问道:“你是随你父亲一同来的吗?”
“啊!还有我母亲柴郡主。”
云南王说: “什么?柴郡主,你母亲叫柴郡主吗?”
“不,不叫柴郡主,叫柴银屏。”小孩脱口说出这名字来,忙用小手一捂嘴,意思是感到自己失言。
云南王听到这里却为之一震,接着又问道: “孩子,你舅舅在给我的信上说,他叫赵德芳,你母亲怎么倒姓柴啦呢?”
宗勉琢磨了琢磨,说道:“原来就是这样叫的。”
云南王笑了,说:“孩子,你母亲是叫柴——银——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