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胡医生坚定地说:是的,就只有十分钟……我们调来了几乎全院的专家来会诊来急救,可是已经没有希望了。
说着,他的头又痛苦地低下来。芷楠的眼睛红了,她的声音几乎有点哽咽了:当时孩子家长什么反应?他有过激的行为吗?
胡医生的声音也有点变了:当然,当然……再过激的行为我们也能够理解……我也是孩子的爸爸,我能够理解。
说着胡医生低下了头,芷楠这才发现胡医生的脖子里有一条长长的抓痕,大概有十五厘米长度,看起来像是一只匍匐前行的蜈蚣。
芷楠提出要能否看一下当时注射的药品,胡医生说都已经被拿走了,交到ylsgjd去了。
从胡医生医务室出来,芷楠又到了其他的科室,化验室,尿液的,血液的,还有药品管理室和医疗器材管理室等。
看着那些擦拭干净,消毒净化过的器材,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故为什么就这样发生了呢。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芷楠拨通了孩子父亲的电话,提到孩子的事情,芷楠听得出来他还是很激动,当芷楠提到ylsgjd会给出一个客观的结果的时候,孩子的父亲说谁还会相信什么ylsgjd?医疗系统给医疗系统做鉴定,鬼才会相信结果是什么。我们也不等什么鉴定结果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鉴定,医院将为我儿子的死负全责,这是一定的。
当芷楠提出能否见他们一面,当面谈谈,对方拒绝了,对方只是希望芷楠在发稿子的时候多多考虑一下孩子父母的感受,不要谁给钱就替谁说话。
芷楠说我会客观公道地报道这个事实的。
对方苦笑了一下,公道?要真的有公道的话就不会有新闻了,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芷楠喂了两声,见对方把电话挂了,就把手机放在包里,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踩了一下油门,车子飞快地行驶起来。
芷楠想这多像一条射线呀,只有一个端点,而可以无限延长。
转眼间,那个端点就不见了踪影。
人生也是一条射线,但是又有谁会无限延长呢?只可惜,有的人在射线还没有射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假如人生能够多一些射线,少一些线段,特别是太短的线段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可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留给人们的总有那么多的遗憾。芷
楠想今天晚上恐怕又很难入睡了,今夜将是一个无眠之夜,也许只有女儿那甜甜的粉红色的微笑才能够让她感到生活的欣慰和希望,除此,生活只是一声无聊的刻板的僵硬的凄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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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发美女是为谁?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李益《写情》
小李被赵君堂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班的时候了。小李那天穿着一件酒红色的毛呢连衣裙,不知道是小李太胖了呢,还是连衣裙太瘦,小李的身体被连衣裙紧紧地裹在身上,像一只肥胖的海狮,这使得她走起路来很不自在,每走一步,身上的肉就一颤,像是要跳出来的样子。
小李是个乐天派,天天零食不断,要不怎么会长肉呢?
赵君堂说:马上要夏天了,你也该减减肥了,我不是上次把配方给你了吗?你按照那上面做了吗?
小李说还没有呢,想等到天气热的时候再按照方子吃,现在天气还是很冷,倒春寒得厉害,每顿饭都要吃些辣椒酱,不然吃不下饭去,就是吃下去了也觉得没有味道。
也难怪,小李是hun人,从娘胎里就养成了吃辣的习惯,你想让她一下子不吃辣了估计对她来讲是很难的。
赵总,你叫我来就是想让我减肥的吗?赵总两个字他听得出她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因为她的那张胖脸随着这两个字的发出同时也条件反射般地颤动了一下。
他习惯性地笑了笑说哦,当然不是,我是想叫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赵君堂说着停顿了一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面写着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和联系电话。
小李发现上面的名字是孙洪。
赵总,他不是已经……这样写人家家属看了……小李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赵君堂说:是呀,他是死了,你拿给我我再写上几个字。
小李把信封又拿给赵君堂,他提笔,在孙洪的后面写了家属两个字。地址在信封上呢,你找到他们后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小李接过信封,瞟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说:他们住在南迎街八百号的通天一柱,那可是很高档的酒店呀,据说条件比hilld和hp饭店还高档呢,这些乡下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啊?
君堂赵说:人家住在哪里那是人家的事情,我们管他们住哪里干嘛。那个地方离你家不远吧?你回家正好是顺路?
小李说是的,一班车就到了,然后走不远就是我们那贫民窟了。
赵君堂说:贫民窟什么呀?skm还是咱们s市的地标呢?到sh市的人不了解skm就不了解sh市文化。
小李笑呵呵地说:现在谁还会这么想,也就是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会这样想吧。说着,小李把信封放在手提包里,放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个信封的重量。
赵君堂说小李呀,你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们家人,辛苦你了,本来我想自己亲自去的,想想还是不怎么妥当,所以就请你替我跑一趟了。
小李想跑腿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找我的吗,现在的老板就是这样,别看大事做不来,但指手画脚指使起人来可还真是行家,这就是老板呀,会做事的都给人家打工,不会做事的就做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