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带着人等候在病房外,听到动静,先是让医生进来,检查后没问题,这才夹着设备进去。
“叶小姐,针对这次的案件,我们有几个事想问你,不知道是否方便?”
叶湑略一点头。
梁爽在床尾拉了张凳子坐下:“如果过程中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叫停,身体健康最重要。”
叶湑继续点头。
“第一个问题,在灵山失足掉下悬崖是怎么回事?”
她迟疑几秒:“假的,做了一场戏。”
梁爽给旁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后者递给他录音笔,梁爽接到,放在床尾,对准叶湑:“什么目的。”
“引出杀我父母的凶手。”
“去中华尊呢?”
“也是为引出凶手。”
“这和灵山有什么关系?”
“局中局,让凶手放松警惕。第一次不上当,第二次就心存侥幸。”
“那好,所以你觉得八年前的凶杀案,齐小莉不是凶手?”
“不是。”她语气没有停顿,流畅地说下去。
夏蓬程说不是,高冈说不是,芦花白也说不是。重要的是,她自己也觉得不是。
那天的半下午,她看见齐小莉的眼睛,没有仇恨,没有愤怒,眼眶有些湿润,甚至还带有一种慈祥与鼓励。
见她目光慈祥,鼓励她跑,跑得越远越好。
叶湑跑时,仿佛听见身后有人说话,有她父母的声音,也有齐小莉的声音。
他们都在对她说:
“孩子快跑。”
“不要回头。”
-
所以在收到那些匿名信后,她才会孤身前往重庆,所以,她才会同意与高冈合作。
她时常想,如果凶手不是齐小莉,会是谁?
可更多的时候,她更希望齐小莉就是凶手。
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齐小莉死有余辜,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感到愧疚,对可能无辜的齐小莉感到愧疚,对她那含冤而死却没能找到真凶的父母感到愧疚。
-
“高冈是你什么人?”梁爽继续问。
“朋友。”
“普通朋友还是”
“问这个干什么?”叶湑没回他。
梁爽笑了笑:“没什么,如果不是普通朋友,以你现在这个态度,着实冷血了些。”
一位年轻警员快步进来,低声对梁爽说:“梁队,另一个当事人醒了。”
梁爽点头,看一眼叶湑,带上录音笔,起身离开。
他眼神有些奇怪,像有秘密瞒着她。
叶湑心生不安,拍一下千里眼手背,问他:“高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