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桃花宫大殿冒出一道道光轰然shè往云天之上,只见祥云如cháo涌般飞快卷来,一声凤鸣鸾啸,道光顿时破开,如云底之光,笼罩住西桃山,继尔道光如雨,状若桃花瓣,纷纷扬扬,飘洒下来,更有泌人心脾的异香随风抚面。彩霞尽显,仙音烂漫。
桃门大典的序幕,竟然就这般拉开了。
桃仙台上五位大道士俱是讶sè尽显,面面相覤。然后立刻飞遁而去,直上桃花宫大殿。
而陶宝和其余弟子等虽是同样震惊莫明,但个个盘膝而座,随着满山的道吟而吟诵。
少顷,西桃山诸般道法异象渐渐消散。
陶宝知桃门迎客,必有一番礼数,连忙离开桃仙台,返回山华殿。
此刻山华殿已经光洁如新,光彩处处。一众弟子在李昆道人的带领下,依次肃首而立,降阶等候白海道派众弟子上山论道。
从山上向山下望去,只见各殿弟子如蚁兵阵列,而由桃门十余位大道士在前引路,身后数十名白衣道袍道士结队而来,缓缓向山顶前行。
来到山华殿时,自有李昆道人向前相迎,客套礼节之后,便从殿前行过。
陶宝目不斜视,端正道心。却也感受到了这些白海道人俱是道力高深之辈,脸上还带着一丝莫明的傲意。陶宝暗忖,白海道派从来没有听说过,而桃门却已经是名震千年首屈一指的大道派,他们又有什么可傲慢的呢?看着师父李昆笑嘻嘻大言大状的样子,陶宝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
“哼!”落在最后的一个白海弟子凑巧看到陶宝怪异表情,以为陶宝是有意讥笑他们。怒哼一声,以目作剑,向陶宝怒视眈眈。
陶宝立时生出感应,扭头望去,见是个白面帅气的年青道人正对自己作态。虽不知所因何事,但他不预惹事,淡淡一笑,又扭过头来。
白海道人见陶宝不屑的神情,心中更怒。不过群道在此,他也不敢立时发作,冷笑一声,道袍一抖,随其大队向山顶桃花宫大殿去。
待白海众道向了山去,山华殿弟子散了开去,纷纷议论起来。从他人口中陶宝才得知,这白海道派乃东海之上的一个著名的道派,号称千岛一道,白海万里。
“哼哼,我当是什么大道派,原来不过只是一个海上道派,竟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怕是举派而来了吧。”有弟子颇为不屑地道。
“哪里,哪里,我少时曾游历东海,这白海道派虽然远远不及咱们,但也有六百余人的大道派了。其中大道士也有七八位之多。”一位武姓道人熟知情况,介绍说道。
“好了,都别议论了。凭白让人家笑话咱们桃门道派以大欺小,盛气凌人。失了道家的平和道心。”李昆道人双目环扫,立时让一众殿中弟子收了声音。
别看李昆道人平素嬉笑怒骂,一旦冷下脸来,殿中无人不惧。
“耿离,过来。”李昆道人叫道。
“是,师父。”陶宝连忙答应一声,来到李昆跟前。
“你刚才可去了桃仙台完成了任务?”李昆道人问道。
陶宝苦笑道,“没有。虽然弟子去的早,但桃仙台上只有弟子一人,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去。”
“啊?这是为什么?……唉呀,坏了!”李昆道人一拍大腿,眉散目斜地叫道。
陶宝奇怪道,“怎么了师父?”
李昆道人揪揪自己短细长的胡子,兔唇一翻,神sè庄严道:“一会儿桃仙台上,无论对方是谁,你都必需使出全力,只许胜、绝不许败。我师门荣光,就全靠你了。”
陶宝几经磨炼,心机已是不慢,轻震道:“莫不是待会儿会让我第一个上桃仙台迎战白海道派弟子吧。”
李昆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为师早已算准,这个功劳当属你立,才派你第一个去排号。哈哈,扬名立腕,就在今朝啊。”
陶宝舌根发苦,这等风光的事情,最好还是落在别人头上才好。无论胜败,自己都必将在众道面前泄了底。
陶宝沉思片刻,目光闪亮地问道:“师父,徒弟想知道,这白海道派主修的是道草法,还是问道法?”
李昆赞许地点点头,道:“据我所知,白海道派一向修道草法。”见陶宝面露喜sè,李昆打击他道,“不过,以我刚刚观察,今番上山的这些道士却多修的问道法,究竟对方会派出谁来第一战,就看你的运气了。唉,说到底,你最大的缺陷就是修道rì短,道元不深啊。”
陶宝想了想,向李昆请求道:“那师父可否将我那件道衣暂时还我呢?”
李昆笑道,“好主意,幻术与遁法相结合,你当rì就是凭此宰了李觉。不过,为师绝不同意。人总不能始终依靠一件道衣,如果你有此想法,修得大道的机会将茫茫无期。徒弟,你身兼四行道法,又有我冰月相助,又何愁不胜。而且你放心,对方绝不会派出个大道士来的。”
陶宝闻言默然,确实,自得到那件道衣后,自己每次对敌,都会倚为凭仗,无形中限制了自己的道法运用。现在彻底将它抛却脑后,反觉得道心一松,仿佛去了枷锁一般。
“耿离可在,速去桃仙台为道门争胜。”不出一刻,一个大道士来到山华殿,传来道门律令。
陶宝立身而起,云淡风轻地道,“耿离在此,请前辈先行。”
大道士上下打量他一下,微微一笑,“你还真是运气,竟排到了第一个。不过,若是失了道门威风,嘿嘿,怕是连你师父李昆道人面上都过不去。”
陶宝道心如铁,在一众大殿弟子的艳羡或冷嘲的目光中大步踏出山华殿。
既然只有胜路,那就让我‘耿离’彻底地战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