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能茵抬头道:“殿下能如此想,那是姝朝之幸!”
宁棠娇面带微笑,心中暗暗讶异。难道说,宁棠姂真的没有问鼎宝座的野心?
封萱迟疑道:“关于易将军……可否请殿下高抬贵手?”
宁棠娇道:“封将军与易将军是旧识?”
“不。”封萱道,“我与易蓉蓉只见过几次面,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哦?”
封萱道:“但易将军人品,封某敢拍胸担保。”
宋能茵张了张嘴,惊讶地看着她,显然封萱这番话事先并未与她通过气。
宁棠娇道:“易将军若知道封将军如此为她拍胸担保,一定会很欣慰的。”
封萱道:“封某此言发自肺腑,并非要讨好谁人。我与她虽无交情,但她的风骨,我是极为敬佩的。”
宁棠娇低头想了想才道:“圣旨是皇上下的,翻案不易啊。”这句是真心话,不管她怎么刁难曲青梅,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易蓉蓉是圣旨定的罪,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圣旨的来历,但如果要翻过去,她还是得向皇上叫板。她离开京城时,前一位芙蓉王在京中多年打下的根基差不多都被她败光了,要叫板也没底气。
封萱大概也觉得自己苛求了,不再提起此事。
宋能茵圆了圆场,就把这件事混过去不提。
守夫(二)
到了第十天,陆景致终于带着齐云寨被招安的山贼们浩浩荡荡地回到龙虎城。
陆景致倒是很懂得做人,下车第一件事便带着总管直奔芙蓉王别府。
宁棠娇正吃着饭,就见银花飞奔进来说总管回来了。
她放下筷子,就看到总管风尘仆仆地跪在门槛外头,磕了个头道:“让殿下担心了!奴婢……罪该万死。”
“你……”宁棠娇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站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好半晌才迟疑着问道,“没吃亏吧?”
被忽略的陆景致道:“齐云寨总算还懂得礼义廉耻,没有为难总管大人。”
总管道:“是啊,她们就是关着我,吃的喝的都没短缺,也没强迫我做什么事。这次多亏陆大人带人救援,不然,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宁棠娇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着实可怜,便道:“快下去梳洗梳洗,休息休息,明日再过来说话。”
“谢殿下。”
总管走后,宁棠娇带陆景致到偏厅落座,让金花上了点点心,“陆大人舟车劳顿辛苦啊。”
陆景致道:“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宁棠娇道:“齐云寨诸人你如何安排?”
陆景致道:“齐云寨都是孔武有力的男子,他们在山上住惯了,不愿受世俗约束。所以,受他们所托向殿下求一件事。”
宁棠娇道:“自愿婚配之事?”
陆景致摇头道:“此事是小事。他们是想请加入殿下的原易家军。”她和古坤青之所以想出这条路,一来是龙虎城形势复杂,易蓉蓉这面大旗又倒下了,无其他路可走,只能托庇芙蓉王帐下。二来是听到宁棠娇与曲青梅不和的传言,又知道易蓉蓉还未被交出去,这才下定决心。
宁棠娇皱眉道:“他们一群……男人,加入一群女人所在的军队,不太好吧?”
陆景致道:“殿下不是将军队交给了王夫殿下吗?王夫金枝玉叶,出入军营多有不便,若是有男子当随身护卫,可免去这些不便。”
宁棠娇沉吟道:“听起来,倒也有些道理。不过我怕他们匪气难去,桀骜难驯。”
陆景致道:“对此殿下大可放心。他们虽然落草为寇,但都是忠肝义胆之人,既然效忠于殿下,绝不会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