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深起身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哑着嗓子说:“你说呢?”
“可以吗?”黎醒眼眸当即沉了几分,他保留了几分清醒,抿唇问,“深哥不是不喜欢这样吗?”
“是你的话……”张深拖长尾音,性感的低笑了两声,“也不是不可以。”
黎醒呼吸骤然粗重,当即重新堵上那张嘴唇,手掌顺势抚上张深的腰身,隔着紧贴的布料不断攀上脊骨,肩胛,急促的抚|摸。
亲到难以呼吸,黎醒才松开嘴唇,他喘着粗气脱掉了两人的上衣,赤|裸相对。张深的上半身映入眼帘,他瞳孔紧缩,呼吸都中断了。
胸口,腰间,交错着新旧的伤疤。
黎醒怔愣在原地,盯着那早已脱痂的疤痕。
张深视线也跟着落在了身上的伤疤上,脑子不由浮现出不合时宜的对话,抿着唇问:“你介意?”
“不是!”黎醒慌张脱口,他眼眶微红,朝那白皙的上身伸出手,微抖的指尖落在伤疤上,轻柔又小心地抚摸了一下。
粗糙不平整的肌肤,每一道印痕都是曾血淋淋的伤口。他手掌握拳,抬起头用那双布满痛色的眼眸看向张深,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疼吗?”
张深呼吸一滞,嘴唇轻颤,轻声说:“曾经很疼,现在都过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
记忆短暂的穿梭回了过去,张深沉默了两秒,说:“和你说过吧,曾经我被失踪过两年,这件事给家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以至于刚回去那几年,父亲甚至连门都不敢让我出。”
“母亲忌日那天家中无人,我想去见一见母亲,就自己出了门,结果根本不知去向,无头无脑地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被我父亲的秘书找到带回了家。”
“那天父亲格外生气,斥责我不懂事,我不服输便顶撞他。”张深停顿了下,“或许是我言辞扎了他的心,所以那天他也失了理智,头一次用了戒鞭打我。”
“那时候太小了,挨了这么重的打,加上罚跪了四五天,最后连床都下不来了。”他仰头看了看车顶,“我们家的家法,就没有我没挨过的。”
听到家法两个字,黎醒神情剧变,回忆重临脑海。他猛然侧身,眼神扫过张深身上每一寸,最后落在了那布满紫红淤痕的后背上,当即跌坐在地上。
车厢内空气流逝得很慢,他紧盯着那些交错的印痕,双眼赤红,牙关紧咬,连伸手的勇气都丧失了。
张深扭头看了眼后背,安抚着说:“已经好了,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
黎醒失态低吼一声,犹豫着伸出手,肌肤刚触碰在一起,掌下肌肉就不安的开始迅速收缩,手掌霎时僵在了半空中,缓缓攥成拳。他绕到张深身后,凑近仔细一看更加赫然惊心,他连摸都不敢摸,屏着呼吸将那些伤痕刻进心里。
每一条伤痕都渗透着血印,黎醒心理防线被毁,崩溃地抬手捂住脸,抖着肩膀落入了自责和愧疚中,热泪顺着指缝淌出,滴在了车座上。
听见细微的抽噎声,张深倏地扭身,伸手摸了摸黎醒的脑袋,闷声说:“打的是我,你哭什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都怪我……”黎醒收不住眼泪,哽咽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怪你。”张深手掌下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尖说,“是我心甘情愿。”
黎醒胡乱地摇头,左手搭在车座上将头埋得更深,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张深轻叹了一声,翻身也挤到了车座下,好在suv足够宽敞,放脚的位置宽度够一个人。他屈膝挤到黎醒腿间,掰着那脑袋,强迫对方抬起头,对上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沉声说:“别哭,我也会心疼。”
“深哥……”黎醒双眼通红,鼻尖处都带着微红,强忍着眼泪的样子看上去极其伤心。
张深低低的嗯了一声,俯身凑过去亲吻黎醒的眼睛,将那摇摇欲坠的眼泪拭去。微咸的泪珠滚入唇中,下一秒,黎醒反客为主,摁着他的脑袋下压,肆意又狂乱地侵略过来。
温度不断攀升,两人位置互换,张深头抵着车门,手撑着座位边缘,微微弯腰,将整个脊背完整的展露。
黎醒双掌抵着张深的小腹,俯身在伤痕累累的后背上落下无数个轻吻。他一路往下,注意到了那藏在高腰裤底下若隐若现的图案,疑惑地伸手碰了下,哑声问:“这是……文身?”
张深“嗯?”了声,茫然地扭过头看着黎醒手指的位置,迟滞两秒才点头:“嗯,文身。”
“文的什么?”黎醒自说自话地把衣服往下扒了扒,“我能看看吗?”
腰间一凉,俩人现在的姿势也不是很雅,张深羞耻感从心底冒出,紧绷着背生硬地说:“没什么好看的,文身你没见过吗?”
“见过,但是没见过深哥身上的。”黎醒固执地狠拽了下,完整的文身映入眼帘,是个一掌那么大的播放器,纹在腰眼上。他抬起赤红未消的双眼,有些意外地低声问,“播放器?”
“嗯。”张深放弃了挣扎,任由被看个彻底。
“为什么要这个地方文一个播放器?”黎醒用手反复摩擦了两下,越摸越心痒,腰眼这种地方本身就很性感,盖一个文身在上面就更有种说不出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