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见她,才敲了敲门。
请进。工作时,他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了不少。
方知晚推门进去,顺手把门落了锁。
张晋生听到咔哒的声响,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看到方知晚正盈盈笑靥地站在门口。
他愣了一下,然后豁然一笑,向后仰进椅背里。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提前说有什么意思?就是要突然袭击。
方知晚走到他面前,倚着桌子站定。张晋生拽着椅子往前滑动了几步,把人收进自己两腿之间,双手缠上了她的腰。
这么说,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你猜。
要我猜的话,那肯定就是。
他在方知晚腰间挠了一把,她痒得笑出声来。
正巧外面有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传来,她又赶紧闭了嘴巴,咯咯笑声全被吞回去。张晋生很不满。
怕什么?又没人认识你。
可他们认识你呀,方知晚压低了声音,弯腰靠近他耳边,要是他们发现,老板说是在工作,但是办公室里却传出女人的声音,会怎么说你呢?
张晋生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说话时喷出的气音像小时候玩的弹珠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被这声响勾去了半条魂,剩下半条分出神来回答她的问题。
当然是说我金屋藏娇。
唔方知晚被他勾着腿抱起来,整个人几近悬空,只有半个臀瓣落在桌面上,会掉下来的!
她推了推面前的人,示意他把自己放下。
夹紧就好了,张晋生甚至又把她往桌边挪了挪,桌上都是文件,你把它们弄湿了怎么办?
这是在揶揄她呢。
方知晚缠着他的领带,一节一节卷上来,从下往上看他:难道,你堵不住吗?
挑衅,要么是有备而来,要么是末日狂欢。
方知晚都不是,她就是看不惯张晋生这副斯文败类的嘴脸,偏就想要敲碎他的面具,看看他的皮子底下藏了什么。
嘴硬。张晋生这么说着,身下倒是立刻堵了进去。
只是动了没两下,就停了下来。
干嘛停呀?方知晚不满,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盯着自己的戒指看。
那颗钻石实在是刺眼,时刻提醒张晋生,他和方知晚再亲密,中间也还隔着个陈爻。方知晚不在意,可是他控制不住不去在意。
他伸手把戒指摘了下来,放进她的口袋里。
摘了吧,再在我脸上划个印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客户解释了。
方知晚闻言看向他的眉间,上次划的那道浅红的印子已经结了痂,只有一小截露在外面,剩下全卧在眉毛里。
她的手指抚上去,感受到指腹下微微的凸起,细小又坚硬。
方知晚的心里也有一道痂,是陈爻留下的。
眉间的痂会慢慢脱落,但是心里的痂却会长进皮肉。
不过虽然去不掉,但她可以换一颗心,换一个潇洒的、自由的、独自美丽的心。
张晋生就是她的排异药。
她轻轻吻了吻那道红印子。
伤口总会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