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开。
裹挟着夜晚的冷气。
辛念结实地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眼睛,垂着脑袋往前走。
“哎。”
几米之外,传来沙哑的声线,从雾中轻飘飘地来。
辛念迷茫地抬起头。
时易的俊脸在雾中慢慢清晰。
就像是野雾中的灯。
坚定地照着前方的每一步。
“时、时易?”
辛念拍了拍自己的脸,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哎,差不多得了。”
时易长腿迈出来,扯开她的胳膊,打断她清脆的拍打声。
辛念现在穿的这件外套还是初中的时候买的,袖子都短了,一节白净的手腕露在外面,被冻得没有知觉,当时易干燥温暖的手心碰到她的时候,她的皮肤像是被灼烧一样。
好疼。
原来被冻了太久的人摸到热源的第一感受竟然是疼。
辛念的眼泪往下掉,不管不顾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
哽咽道:“时易,我不是被烧傻了吧?真的是你吗?”
时易轻轻动了动,没想到辛念把双臂箍得更紧,小声道:“我就抱一下行不行?我、我太冷了……”
“我没想松开你。”时易抬起胳膊,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中微有笑意,“你没有烧傻,真的是我。”
不用看他,辛念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带着促狭的笑意,带着少年人的张扬,但是她现在什么也顾不了,忘记了害羞,就是想紧紧抓住他。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彻底没有这个机会。
清晨不到七点,正是塘北街刚刚苏醒的时候,偶有人路过,回头打量着这一对年轻的男女,辛念脸有些红,把头埋在时易的胸膛。
像是个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鹌鹑。
时易稍稍垂眸,就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
头发更长了。
像是好玩一样,他轻轻勾起她的马尾。
不过一两分钟,辛念便松开他。
向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时易的脸色似乎也不算太好。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时易挑着眉毛,“不是有人想我了吗?”
辛念的脑子转不过来,“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