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观战的八王脱口说道:“任炳败下来了。”寇准说:“王爷,莫怕,好戏压大轴,好菜在后头,无败则无胜,此乃军中之常事也。”
此时韩昌正追延昭,阵脚处花刀将岳胜催马举刀冲上前来,让过延昭,一刀直奔韩昌劈去。韩昌往旁边带马闪身,注目观看,此人赤面、金铠、绿袍红马,三停大刀寒光逼人,这不是边关将岳胜吗?听说扬延昭一死,岳胜等杨延昭的好友大都退隐辞官,怎么今天此人又出现于疆场?没等韩昌想明白,岳胜又一刀向韩昌砍来,韩昌摆又还招,二人战在一处,岳胜只打了五、六个回合,拨马败下。韩昌把钢叉往生中高举,大喊声: “三军们,冲!”一声令下,辽军兵士舞旗纵马铺天盖地拉成一线向瀛州城扑来。
此时,杨延昭已在门旗附近,立马端枪观察阵势。五百只全副武装的牤牛在几面大旗后面遮挡着。两位七十二品牛将军和另几位牛倌都在尽心尽职地看着牛群。董铁锤不时地冲着那披着虎皮的“金小子”说几句话: “别着急啊,马上就要开饭啦!”
那大黄牛和其它几只站在前面的牛,不时扬首晃角,蹄瓣刨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意思是在说:“什么时候开吃呀?我们都饿急啦!”
杨延昭见岳胜败下,引辽军大队全线而上,暗说时机到了,他吩咐阵角宋军:“擂鼓开旗!”只听咚!咚……鼓声响处犹如滚雷落地,空谷飞车,牛们一闻鼓声,按照这一时期的经验,知道这是开餐的信号,一个个摇尾晃头圆睁牛眼,角上的钢刀明光闪闪。忽地一下几面大旗同时打开,董铁锤、宋铁棒及几位牛倌,一声吆喝,五百头牤牛象一股浪潮向辽军冲去。
牛们一看见面前的这些辽兵,心里都乐了。牛们想,这些肚子里有草料的人,每次见的太少,不等吃饱就没啦!这回可多,“老鼻子”啦!该吃顿饱饭啦! 牛们往上一冲,韩昌在马上为之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战场上出来牛群啦?是姓任的这个性口贩子想跑?把牛也带着?不对呀!想跑也不能在这跑啊!他仔细一看这些牛身上披甲,角上缚刀,直冲辽军而来,有几个辽兵闪躲不及已被牛撞翻在地,鲜血直流,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韩昌忙拨马后撤,他想撤到营垒之中,闭门坚守。这些牛们大显威风,横冲直擅,驰骋疆场,把辽军们抵撞得东倒西歪、溃不成伍,有的想往后撤,都来不及了。牛们见到辽军低头就抵,辽军兵士躲不开的一下子就被开膛破腹,困为这些天来牛们对开膛破肚这门技术已经掌握的非常熟练,这是为了解决饥饿问题练出来的本事,一下一个,又准又狠。今天牛们很气忿,它们付出了力量却没有满足自己的要求,抵撞开一个辽军的肚子,没找着草,竟是些个红赤鲜鲜的东西,用舌头一舔,好烫,不能吃,又撞开一个,还是这些东西,牛们纳闷,今天怎么换了热的啦?撞吧!说不定就会撞出一个有草料的来,但是撞一个没草,撞两个没草,牛们在饥饿难忍的情况下加快了撞的速度,尤其耶披着虎皮的“金小子”,比老虎还要凶,野性发作,所向披靡。
战场上,辽军尸体东躺西卧,鲜血横流,五脏外滥,肝肠涂地……被这突如其来毫无准备的牤牛大军撞杀的懵头转向,直到倒下了无数具死尸这才想起来往回逃跑。
辽军们往下一跑,牛群随后紧追。因为牛们这样想;每回吃草,这些人都不动,今天这些会动的人肚子里都没有草,竟些个热古嘟嘟缠绕不清的东西,那些个往回跑的大概肚子里有草,怕我们吃着,真是世道变了,经常被我们吃的人,现在也不让吃了,追!牛们紧追不放。
就在辽军全线崩溃之时,早已在后迎埋伏下的大队宋军齐声呐喊,挥舞着兵器一齐冲杀上来,鲁南王郑印,瀛州知州呼延丕显,先锋杨宗保,花刀将岳胜各带一支人马向辽军追杀,前有五百牤牛开路,后有千军万马追击,一望无际的战场上,黄沙映日,杀气冲天,马嘶人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尸横遍野……
在城楼上观战的八王千岁,见知此壮观场面不免为宋军的胜利而欢欣鼓舞,命人搬过催阵鼓,亲自为宋军擅鼓助阵。
韩昌本打算败入营垒,闭门坚守,但大批败退的辽军与紧紧追赶的牛群已经混杂一起,拉不开距离,辽军逃命要紧,谁还能管关门,五百牤牛与大批宋军也冲入辽营之内。杨延昭纵马在前,枪挑马踏,杀的辽军将士抱头鼠蹿,董铁锤,宋铁棒混搅在牛群之中,飞舞链子锤,链子棒,打得辽军哭爹喊妈。
随着大批宋军的拥人辽营,辽营中更是一片混乱,帐篷倒塌,马槽翻滚,众辽军弃甲抛矛,叫苦不迭。
辽军马、步兵卒,死的死,伤的仿,散的散,降的降,一个五十万人马的大营,一场恶战,溃不成军。
韩昌与其子韩冷率领败残军卒约三千人马逃出来约有几十里路,看看后边已甩掉了追兵,在一个空旷的山谷地带查点残部。这些辽军一个个如丧家犬,漏网鱼,精神疲惫,四肢无力,脸也黄了,嘴唇也青了,眼睛也直啦!腿也哆嗉啦!唉声叹气,互相观望:“唉!大宋朝达叫什么招儿呢?摆兽阵。”
“什么兽阵?这就是牛阵。”
“不光是牛,你没看见还有老虎吗?长犄角的老虎,还有那两个大个子拿着链子锤、链子棒的,那也是人吗?人绝不舍有那么大的个子!”
“谁知道呢!”
辽军正在这瞎议论,山坡上有个放羊的,有两只羊一叫:“咩!”不少辽军撒腿就跑:“快跑!牛又来啦!”
韩昌气得大声喊道:“跑什么!都站住,你们看看那是牛吗?”
“啊?那怎么不是牛,头上有角……”
“你们不看看多大个儿吗?”
“是不是小牛?……噢!是羊啊!”辽兵们这才稳住神。现在这些辽兵都得了恐牛病了,真是谈牛色变,草木皆牛。
韩昌在马上心想,这个牲口贩子在哪里找来的这么一群牛呢?我让宋将宋军打败还情有可原,我让一群牛战败,怎么去向太后禀报?韩昌窝囊上火憋闷气,琢磨了半天,还得快走,败残之军要远离险地。
韩昌带残部正往前行,忽听耳畔边三声炮响,在山崖下,松林中,冲出来五千宋军,两杆大旗,迎风招展,旗上绣字,一个“焦”,一个“孟”。韩昌定睛一瞧,正是孟良,焦赞,韩昌心想怎么这些退隐的边关将,今天都出来了?难道说王强的密信不准?准与不准眼下冲杀逃命要紧。韩昌与韩冷父子二人一个端叉一个举锤奔孟、焦二人而来。
孟良手端车轮大斧说:“韩昌啊!好久不见啦!还认识你老舅吗?
焦赞说: “快快下马磕仨头,叫三声孟二爷,焦三爷,叫动了我的恻隐之心,我一枪要你的狗命,如若不然,我把你零刀碎剐,磨面儿扬灰。”
此时韩昌知道,任何话都是多余的,金命水命得快快逃命。韩昌一叉刺向孟良,韩冷举锤直奔焦赞,兵器相碰当啷一响,二马错过之后,韩昌与韩冷父子二人头也不回竟直往前冲杀,宋军兵士上前阻拦,韩昌与韩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