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深看了她一眼,开门,出去。
闵悦真扫了一眼关闭的房门,心里有股火在烧。两人之间这样不冷不热的已经很久,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她哼了一声,跳起来抓起包出去,关门声很响。
到了大门口,乔深站在台阶上,她慢吞吞的挪过去道:“不是要回去吗?”
乔深走下台阶,说道:“附近有一家农家乐,去那边。”
闵悦真对着他的背影皱了下鼻子,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农家乐只是店名带了这三个字,并非在什么人迹罕至的水塘或者山坳,就在街尾,全名老张农家乐,招牌上的彩灯都坏了,家少了一点,看过去像冢字。不过这家店的生意还不错,店堂里几张桌圆桌都坐满了人,只有角落一张四人桌还空着。
闵悦真倒不是吃习惯酒店的人,只要对口味就可以。她翻了翻菜单,挑了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一瓶椰汁。
“你要吃点什么?”她将菜单交给乔深,乔深什么都没要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台道:“就这些。”
“好的,请稍等。”
等服务员离开了,两人也没什么话可说,往往是闵悦真看乔深时,他在看手机,她低头看桌上纹路时,他在看她。整个晚餐下来,两人也没说上一句话。
夜色如墨,乡下的风比起城市还要更凉一些。两人往回走去向宾馆取车,到了一半路时,闵悦真终于忍不住了。她倏地脚步一停,乔深走在她的身后,瞧着她的背影,看她停下来,脚步声零落停下。
闵悦真转过身,对着他道:“你在气什么?还能好好的吗?”
乔深盯着她静默了几秒,往前几步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对视着她的眼睛平静说道:“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闵悦真一怔,嘴唇微动了下道:“你什么意思?”
乔深讽刺的冷哼了一声,他道:“他应该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心情不好时,你不是该去陪他的吗?”他就只差说一句,他不想做别人的备胎。
轰的一声,闵悦真只觉得脑袋里像是炸开了,整个人都燃了起来,从头到脚的发热。
她站在那里,皮质的包带被她的手指捏到变形,她也不觉得疼。
她看着对面面色冰冷的男人,风吹过来,脸上的温度降下些,她僵硬着脖子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步子迈开,快而大步。
乔深看着那道逃离似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了。他并非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尤其在她醉后说的那个名字时,他便什么都清楚了。
今天的新闻一出来,所有人都会看到。祁令扬人都找过来了,她担心的人,只会是他。
她巴巴的跑过来这么照顾他又是做什么,也就那个人不需要她的时候,她才会来找他,整的她好像对他很好似的。
有时候,他会觉得对她有些愧疚。老板需要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要中断约会去忙工作,事后想想丢下她一个人,会觉得对不起她。
可她呢,她心里记挂着别人,这样一想,似乎也没必要多那么个愧疚了。
但他这么愤怒又是为了什么,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追赶上她,握住了她的手臂,面对着她那一双睁红了的眼睛。
他惩罚似的用力的握了一下,冷硬的道:“你知道什么!呵,你什么都知道……”
“闵悦真,老实说,你接近我,是不是还想着从我这里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去告诉他?毕竟你那么爱他,是不是?”
“新闻发布会,我什么都没告诉你,他就快要失去苏湘了,你是不是很心疼,想为他做点什么?”
对着面前那一张狰狞激动的脸,闵悦真吃痛的皱起眉,她道:“乔深,你是不是还没醉醒?”
话落,乔深的手指非但没有一点放松,反而握得更紧了一些,牙关的肌肉鼓了起来。他道:“我很清醒,就是因为清醒,所以才想得这么清楚!”
闵悦真笑了下,笑容苦涩。她道:“在你眼里,我需要这么做?”
“那么我问你,我可曾从你嘴里打听过一句,关于傅寒川的动向?我有问过吗,嗯?”
“乔深,我是个律师,知道什么是界限!”她的手用力一甩,挣开他的钳制,再度苦笑一次,她道,“我唯一做错的是,我不该在忘不掉别人的时候,尝试着另一段感情试图来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