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福笑道:“有些东西见不得光呗。”
“盗墓得来的?死人的东西我可不要啊!”钟岳面色有些尴尬,他是要布置雅舍,用陪葬品,那不成布置阴宅了!
“去你的!你见过陪葬用家具陪葬的?你去不去?不去拉倒,一般人我还不带他去呢。”
钟岳一听不是什么陪葬品,也就松了口气,“去去去,不犯法吧?”
“犯法的早就被城管扫干净了。你好好练,这事情我来安排就是。”
既然张来福答应了他,钟岳也就不用自己动脑筋了。一整天,除了吃饭打盹的时间外,都用心学着制笔的手艺,到了夕阳快落山的时候,张来福才收拾好一个麻袋,搭在肩上,“走着,车子已经喊好了。”
钟岳揣着好奇心,跟张来福走到了村口,一辆装货的卡车停在了村口。
“师父。”司机从车上跳下来,给张来福递了根烟。
张来福微微一笑,“小岳,这是周大光,也算你师兄,当初在制笔厂跟我学手艺的,后来也转业当了货车司机,得空儿,今天就让他帮你这个忙。”
周大光嘿嘿一笑,“师父,这笔厂都成小作坊了,你这还带徒弟呐?小岳是吧。”
周大光说着,也递过来一根香烟。
“光哥好,不抽的。”
周大光给自己点上,笑了笑,“咱仨挤一挤,也省得坐车厢了。”
“别介,小岳,你坐前头吧,我坐车厢里头就头晕。”张来福说着就踩在了轮子上,“搭把手。”
周大光将张伯托上了车厢,憨厚地笑道:“那师父您坐稳咯,小岳,跟我上车。”
钟岳跨上了货车,将门一拉。
“对了,小岳,你这还没说呢,为什么跟师父学制笔?”
钟岳摇下车窗,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在家呆着无聊,觉得制笔挺有趣的,就跟张伯学个手艺。”
“哈哈,你年纪还小,等到了我这个年纪,脑子里就想着养家糊口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车子驶在乡道上,周大光打开那个破收音机,听着几首刘德华的老歌。
“光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还在动情地哼着忘情水的周大光一愣,“去哪师父没跟你说啊,z县城隍庙啊。”
“去城隍庙干什么?”
“还能干吗?”周大光把着方向盘,“鬼市,听说过没?”
钟岳在一些小说中听到过,问道:“那种见不得光的夜市?”
“是啊,不过你也别想太多,现在行话里的鬼市,其实跟普通的夜市没啥区别,就是以前城隍庙那地界,都是一些盗墓贼的销赃之地,不过十几年前就整顿过,现在啊,基本上都是一些造假贩子骗愣头青的地儿,卖个小玩意儿的还成,若是真的花个十万二十万的,那就成冤大头了。”
钟岳一想也是,先别说徽州是不是有这么多古墓可以盗,就算真有,恐怕也不会在这样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销赃,鬼市也就成了“假鬼”市了。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周大光找了个空地儿将车子停稳,“到了,下车吧。”
钟岳跳下车,将张来福扶下车。
“跟我来。”
两人跟着张来福,穿过稀疏的人流,到了城隍庙里头。
“小岳,我跟你讲讲鬼市的规矩,虽然这个鬼市不如以前了,但是老规矩咱们不能破。”
“师父,这都什么年代了,连里头的贩子都不讲究这个了,你还死守着你那些破规矩干啥?”
张来福笑笑,“前几年就有人在鬼市被捅死的,你要不要试试?”
周大光赶紧闭了嘴。
“第一,不管东西是真是假,咱们是来替你那朋友淘家具的,就全当假的来买就行,千万不要被里头那些鬼精的人给骗了,什么家里有人得癌症了,还是还赌债,都不要信,听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