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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气最炙烈的时候,上一次是在四年前,主上微服在朱雀大街上遇到一个恶霸当街调戏弱女子,还打死了那女子的老父,当时主上也是淡淡的说教训一下他便是了,可是他知道后来那恶霸被打断了双手双脚,最后被人投入京兆府衙门,判了个枭首之刑,如今,主上如此重视……“回主上,据奴才调查得知是一个叫张二狗的赌徒把姑娘卖给依红楼的胡妈妈的。”德保据实回答,并不敢有丝毫隐瞒。“好,你今晚带人去依红楼。”李君信沉默半晌,握住我的手,顿时冷列如冰,全身上下都笼上一层冰寒的气势,“上下鸡犬不留!”“是!”德保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仍然沉声道:“那张二狗怎么办?”“抓他回来,我要活剐了他!”李君信幽深的双眸全然一片冷漠。

初秋的夜,寒意隐然,从赌档里出来的张二狗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看天,乌云盖顶,一丝星光也无,“他娘的狗天气,这么冷?”骂骂咧咧的缩了缩胳膊。拐进熟悉的小巷子,没走几步,他楞住了。前面的昏暗光线里依稀站着一个月白锦袍的公子,身姿挺拔,衣袂在夜风中翩飞犹如蝴蝶,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窑带上垂下的翡翠蟠螭形玉饰彰显着他富贵的身份。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张二狗的心头,他猛的吞了口口水,拔腿就往后跑,却谁知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黑衣人,“唰“的一下,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左手臂直直的飞了出去。张二狗惊恐无比的瞪着汩汩冒血的伤口,骇得说不出话来,直到他另一边一凉,右手臂飞了出去之后,他才醒悟过来“啊!”的惨叫出来,软软的倒下。“唰!唰!”又是几下破空之声,张二狗感受到了被杀的那种恐怖,只是他再也叫不出来。“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后边那丰神俊朗的公子念了声佛,抬脚从张二狗血忽忽的尸体上跨过,“夜魅,走吧。四弟的人就要来了。”

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我大汗淋漓的睁开双眼,一个万分惊喜而熟悉的声音道:“月华,你终于醒了!”费力的想起起身,可是却象被压了几十斤石头似的,动弹不得,两双腿也不听使唤,无奈的转了转眼珠,看见出现在头部上方十分熟悉,却有点陌生的面容,通红的眼,青涩的胡子渣儿……蓦然相见,心里一酸,眼里便蒙上了一层水雾。“月华?”李君信一楞,随即手忙脚乱的抱起我,“月华,你怎么了?还疼吗?”“子彦……”泪如烈酒在眼里做烧,我闭上眼,将脸贴到他胸前,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激动。李君信静静的拥着我,只是拥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我抿着唇,让呜咽卡在喉咙里,“子彦……我很害怕!”李君信微微一怔:“月华?你怕什么,告诉我。”我很害怕,真的害怕,我害怕自己一觉醒来不知身在何处,害怕自己一无所有,害怕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对命运的恐惧,象块巨石一般压在我心里。我轻声道:“我怕……”却怔了怔,发现不能将心中的恐惧告诉他,一直以来,我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真心交给任何人,除了自己,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任何人。原来如此!我的颤抖奇迹般的平复下来,顿时觉得浑身乏力。眼泪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很快就把他胸前的妆花缎面打湿一片,李君信轻轻的拍着我肩膀,“没事了,没事了。”我越发伤心,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他,哭得更加大声,李君信轻叹了一声,哄道:“乖,别哭了,我在这里。”我抬起眼看他,他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花,脸上满是怜惜。渐渐地止住了哭,他深深的看着我,“月华,过去的事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子彦……”我的泪再次溢满眼睫,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今天你能平安醒转,便是上天对我的厚待。”他温柔的抬手拭去泪水,低声说道。我心中又愧又感动,不敢直视他清明的眼,把脸埋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心里轻叹:子彦,你何尝不是我上天对我的眷顾?“子彦,我饿了。”我孩子气的看着他。“我早就准备了。”他轻笑起来,拿过一个大迎枕,小心的让我靠在上面,才下床从小风炉上的紫砂锅里舀出一碗冰糖燕窝来,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微皱的青衫,闻着香甜的味道,心里一寸一寸的软了下来。我欲接过他手中的碗,一抬手却发现上面缠满了棉纱,似乎有淡红的印记,他让了让,“你的手受伤了,我喂你吃!”我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他舀了一勺燕窝送到我嘴边,我顺从的吞下,秀眉微蹙起来,“怎么?太烫了?”他紧张的看着我,我摇摇头,“那,是我味道没有放好?”他低头尝了一点,“味道刚刚好啊?”他不解道,“是不是伤口疼了?”他象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慌忙放下碗,撩开我的裙摆,看我包得跟馒头似的脚,紧张的查看我的伤口。看着眼前这个为我一蹙眉而紧张得冒汗的男人,我调皮的眨眨眼,“不是,是这燕窝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煮燕窝。”他的眼睛亮亮的,又送了一勺过来,“有人服侍的感觉真好。”我啧啧嘴,“小傻瓜。”他失笑道。喂完燕窝,他解下我手上的纱布,看见手心几条狰狞的伤痕,我的眉头蹙了起来,那是金簪划伤的,没想到这样深。“痛吗?”他问道,“痛……”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总想撒娇。“丫头,忍着点。”他从旁边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瓷瓶来,打开塞子,幽香扑鼻,“是什么?”我好奇道,“是雪莲白玉髓,可以不留下伤疤的。”他倒出一点,是透明的液体,小心的抹在我手心上,一阵冰凉沁骨,骤然的冰凉令我的手抖了一下,他捏住我的手,“别动,一会就好。”看着他认真的帮我敷药,表情异常专注,心里想他堂堂王爷之尊,大概从来没有为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吧?

杭州府衙的书房里,一灯如豆,李君信坐在书案后面,听着德保的回报。

“你说那个张二狗被人杀了?”

“是,奴才找到他的时候,他刚死不久,身上还有余温。”德保单膝跪地。“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灯光闪烁下,德保看不清李君信脸色如何,沉吟一下,抱拳道道:“奴才不知,杀人者手段厉害,张二狗被削去了四肢,舌头也被割掉。”德保想起那血腥的场面,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也杀过人,不过他历来奉信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取他性命就好,到底是什么人下手这么狠?李君信心里也有疑惑,可是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月华,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她再受到什么伤害了,“德保,这件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你带人把后院好生守着。”“奴才遵命。”德保沉声道,矮身退了出去,悄悄的掩上门扉,留下一室静谧给主子。李君信从桌案上取过一只织金锦盒,低头看着盒中并排的两个酣态可掬的胖娃娃泥人,那是月华离宫后,他特意找来京城最有名的泥人张按着佑儿和清儿的样子捏的,一心想着找机会送给她,他想她一定和自己一样很思念这两个孩儿,不曾想,月华出宫后遭逢劫难,这礼物在他这里已经收了几个月,还不曾送到她手上。

厢房里,烛火下恍惚落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莹莹淡淡,底榻上青纱委地,我半卧在迎枕上,小丫头杏儿坐在脚踏上,被我缠着说故事,什么传说啊典故之类的,但凡她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个遍。没办法,李君信按大夫说的严格要求,半步也不许我离开床榻,闷死我了。“小姐,奴婢实在想不出什么还没有说的了。”杏儿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那,你说说最近杭州有哪些新鲜事吧。”我从冰纹瓷盘子里拈起一块玫瑰松子糖,咯嘣嚼着。每日卧床,除了缠着杏儿说故事外,另一爱好就是吃零食了,这样下去,等我下得了床的时候,估计腰身也要胖一圈了。“这……”杏儿歪着头,想了想,“昨天我听厨房买菜的王伯说,咱们杭州有名的依红楼前天夜里突然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我一听愣住了,烛火落下淡淡温柔的晕黄里,脸却煞白如雪。“小姐,你不喜欢听?”杏儿迟疑的看我的表情,“奴婢另外再说别的。”“不,我只是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就起了火。”我心里暗笑,那样拐卖女子的地方烧了到干净。“是啊,听王伯说这火烧得好大,把半边天都映红了,依红楼里的姑娘和客人一个都没有跑出来呢。”杏儿咋舌道。“一个都没有出来?”我心里骇然一跳,不由得想起那天服侍我更衣的丫头小红,想起她怜悯的眼神。“真的,王伯说第二天陈大人就派了衙门的仵作去清点尸体,足足点了一早上,听说有一百多具,都烧焦了……”杏儿后面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一百多?依红楼那么大,起火的时候大伙不会等死,不可能一个都跑不出来的,除非……“哐铛”一声,一阵寒风吹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杏儿吓得尖叫了一声,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着。“是风把窗吹开了。”李君信不知何时进来,他走到窗前,把吹开的两扇窗都掩上。“奴婢拜见王爷。”杏儿赶紧站起来行礼,“你出去。”李君信没有回头,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细竹窗棂明明暗暗洒入些花影,凭添了几分寂寥。

“子彦,那火,是不是你……”虽然心中已经猜到答案,可是我依然不敢相信一向儒雅清贵的他会下此毒手。“是!”他极慢的转过身来,冷峻的唇角紧抿,眸子中一片暗沉,遮挡了所有感情,包括痛楚。“可是,有些人是……”我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是,有些人是无辜的,可是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这事被泄露给有心人,你知道你会面临多大的危险吗?”他沉声道。是,我早该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誉,我的心一点点的痛起来,可是,他为了我,双手染满了鲜血,于一向淡泊清贵的他而言是多大的负担?欠他的情意,我该如何去偿还?他闭上眼,我也不说话,室内窒息的平静。他再睁开眼时,清冷中带着沉沉坚定,淡声道:“月华,你不知道,德保送你回来的时候,看着浑身伤痕的你,我有多心痛,有多自责,我恨自己无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你受伤。那天,我对着月亮发誓,从今以后再不让你受任何伤害。我爱你,就算为了保护你要杀再多的人,甚至要杀神弑佛,我也一样会去做,哪怕以后我要下地狱也再所不辞。”

我爱你,为了保护你,就算要我下地狱也再所不辞……李君信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在我心上,敲动了我的灵魂,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男子这样清楚明白的告诉我,他的心意。而他的心意是那么的坚定,没有李君宇的隐晦,没有李君岳的暧昧,没有宇文毓的无望,是的,或许他们都是爱我的,但是他们的爱是沉重的,他们的爱太博大,包容得太多,没有谁是毫无保留的余地。我一下子呆呆愣住,望着李君信清俊的脸,有一刹那的恍惚,让我似沉沦梦中时光流转,坠入了未知的轮回。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和他对视片刻,我闭上眼,在心底奇异的情绪中静默了片刻,再睁开的时候一双眼眸中的黑沉倒映出他的身影,一抹淡淡的清光掠过,已经没有任何迟疑,“就算要下地狱,我也陪着你!”那是自然而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月华,你说什么?”李君信突然便回神过来,惊喜至极的抓住我的手。我心中仿佛烈烈暖意烧在五脏六腑,叫我的脸上微热,眸光低转避开他的眼睛,“子彦,我说,上穷碧落下黄泉,今生你是甩不掉我了。”“月华!”李君信激动的执起我的手,贴近他的胸膛。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我眸光轻动,对他投去安静的一笑,那笑落在了他深黑的眼眸底处,一转便被吸了进去。

“月华,你看!”李君信轻轻的饿拥着我,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是什么?”我看着他,他宠溺的摸摸我的额头,“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心的打开盒子,一眼就看到里面两个栩栩如生的泥人娃娃,“左边的是佑儿,右边的是清儿。”李君信一一的指给我看。这是我的两个孩儿,手指摩挲着他们圆圆的脸蛋,看着依稀熟悉的眉眼,当我离宫之时,他们还都只是四五个月的|乳娃娃,如今他们已经满了一岁了,而我却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成长。心底的悲伤泉涌而上,几乎灭顶地淹没了我,随之而来的是几近锥心的痛楚。我想念佑儿、清儿,还有亚兰,小螺,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泪水不期而至潸然滑落,一旦流泪便再也不能控制,我伏在他的臂上啜泣。长久以来紧紧压着的那根弦,断了,弦丝如刃,抽得心腑生疼。哭出来才发现,原来人往往并不像自己想象般坚强。所谓坚强,不过是无可奈何时自我安慰的词语,相连于痛苦,不离不弃。如果此时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并不需要坚强。

啾啾清鸣的夜虫似乎受到了惊吓,悄然收敛回声息,黑夜里一片寂静。不知趴了多久,我终于抬起头来,看见李君信那双眼眸,带着令人沉坠的幽深,还有,一种清冷的安定。我扭头避开,不愿让他看到红肿的眼睛。他慢慢地转过我的脸,“月华,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宫去。”我幽然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是说真的吗?”“是,离开京城之前,我曾经想过如果找到你,我该怎么办?”李君信依旧淡声道,“是送你回到皇兄身边?还是,把你藏在我的羽翼之下,再也不放开你?”我不料他有过这样的想法,愣了愣。“可是,刚才我看到了你的眼神,那是一个母亲的眼神,我知道无论我们有多么相爱,你也始终割舍不下对佑儿、清儿的眷念,就是我,我也无法放下。我们可以比翼双飞,但是那时你心中一定会有遗憾,日子一久就会变成你心上的伤,而我,不希望再见你受到任何伤害!”李君信目光投向无垠的夜空,眼底仿佛洒落了漫天的星光。我心中凌乱,抓住他的衣襟,“所以,你宁愿受伤的是你自己?”“是!”李君信依旧淡声回答,似乎根本未曾考虑。这一个字似乎牵出了我拼命压抑的情绪,比翼双飞,那不过是我们一个美好的梦,就是我,我也不愿意让他为了我,甘冒天下之不韪,招惹杀身之祸。老天,为什么你要让我们这样绝望的相爱呢?泪盈于睫,碎珠般滑下脸庞落在衣间,只是我执意仰头,睁大眼睛看着他业已模糊不清的脸。忽然,一滴温热的泪滴在我的手背上,“月华,你会笑我吗?”他喃喃道,“从前念过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倒伤心时’,如今我终于知道它的道理了。”不想再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叫道:“子彦……”声音中散碎的无助让自己觉得陌生,我只想这样呼喊着他,这样或许能抓住什么,不会陷入黑寂的深渊。我再忍不住,孩子般抓着他的衣襟失声痛哭起来。在他坚实的怀抱,我就在熟悉的温暖中哭累了,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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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回宫]

祥庆六年十一月二十的傍晚,我又回到了鸾仪宫,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化,依旧是琼楼玉宇,琳琅满目,庭院中花草树木修理得整齐,大殿中御香袅绕,各式家具打扫得纤尘不染,连暖阁里的红木刻花填金凤床上的织金锦被也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折叠得整整齐齐,仿佛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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